下一刻,還不等凌晨反應過來,原本十分平靜的官道兩旁就突然毫無徵兆的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
“殺!!”
“我就草了……你特麼是屬柯南的嗎?!”
凌晨望著馬車車窗暗罵一聲,立刻抽出腰間的刀,大聲呼喊道:“不要亂!前面的往前衝殺破開路!後面的跟我一起保護好大人,快速衝出去!”
“是!”
雖然不清楚這幫從草林裡竄出來的黑影是什麼目的、有多少人,但都幹到親衛營了,大家也都不是嚇大的!親衛騎兵並沒有慌亂,他們冷靜的卸下後背的弓,搭上箭就朝著黑處射,等到兇徒逼近了,又果斷丟了弓,舉起馬朔就往他們頭上招呼!
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堪稱專業!
凌晨守在馬車旁,自然不用他親手提刀砍人,他躲在混亂的人群中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幫人身上並沒有甲冑,但卻有弓箭和刀刃,既不是裝備精良的唐軍,也不像一窮二白的暴民。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仇家。
凌晨對文訓的人際關係並不瞭解,也沒有探索的興趣,但能做到大周南方集團軍總司令,想來一路上估計也沒少結仇家,眼紅的小人也從來不會缺。這幫人能埋伏在他們回去的道路上,並且能精確的知道時間和地點,背後怕是多少有點政治鬥爭的影子。
老文不容易啊!快五十的人了,還有各種各樣熱心腸的人這麼著急的想送他一程。
對方明顯人多,而親衛營的裝備比他們好,雙方又眼看著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那就耗唄~看誰先虛!!
刀劍刺破面板,血水飛濺一地,慘叫聲和怒罵聲不絕於耳,親衛們護送著凌晨和文訓一路奮力向前砍殺,但人卻越來越少,邊戰邊撤到一處鄉野殘村時,只剩下七八個人。
馬車早就被賊人給毀壞了,凌晨扶著醉醺醺的文訓躲進一間破院裡。這戶人家以前應該是個大地主,房子修在一處高坡上,四周的牆壁雖然是土壘的,但靠人力一時半會也推不倒。
親衛們搬來斷木土塊,推著石碾子,把它們統統堆到門前擋住。牆高爬不上去,賊人們就不顧一切的從門口往裡面衝,卻被親衛們齊齊用馬朔迎頭勸退,他們的人數優勢施展不開,場面一時間僵住了。
“去找柴火和稻草,丟進去燒死他們!!”
聽到外面傳來的兇狠叫喊,親衛們面色凝重,個個都露出不安的神色。他們倒不怕死,可節度使大人還在這呢,他不能出事啊!
於是,他們齊齊看向了凌晨:“將軍,怎麼辦?”
當小領導就這點不好,大家拿不出主意的時候,就都來找你了。
凌晨將胳膊曲起,擦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刀面後,對這群投來希冀目光的手下們說道:
“本來,我的職責是貼身保護大人,砍人這種事不該我去。不過既然已經被逼到這步田地了,我也不能再端著。你們守好大門,一定要護好大人,我出去剁了他們就回來。”
聽到凌晨如此說,面前這幾個親衛頓時大驚失色!我們是讓你想想辦法,不是讓你去送人頭啊!
當下就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親衛壯著膽子出言勸阻道:“將軍,賊人數量眾多,勢頭正盛,依小人之見,不如暫避鋒芒,多壘磚石固守,以待……”
“你說什麼?我避他鋒芒?”凌晨輕蔑的打斷了這名親衛的勸阻,臉上冷笑連連。
如果是白天,他還真不好操作。可現在四周黑燈瞎火的,外面那群逼也因為怕被人看到亮光,連火把都沒有點。這種連演都不需要演的爽局,得連跪多少次才能遇到一把啊!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說罷,凌晨便不分由說的扯過一個親衛,將他拉到牆邊按倒,踩著他的肩膀就毫無高手風範的抓住牆邊,費力的爬上去,翻滾著跌出牆外。
剩下親衛們面面相覷……
下一刻,從外面傳來了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