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彎,一副唯美卻不真實的景象闖入她的視線。她呆呆看著,腳再無力邁出半分,總是寫滿哀愁淡漠的絕美面龐漸漸有了生機。
是夢嗎?她注視著眼前的景象表情呆滯。
這一幕她已數不清在她夢裡出現過多少次,每次都以哭醒痛醒而結束。現在這幅畫面就在她的眼前,她的腳卻像生根了一樣不敢移動分毫。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會像之前的夢境一樣,她一撲過去,他就散作了浮塵……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柳眉杏眼婀娜多姿,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看起來好憔悴,像是生著大病一樣。面上沒施一點粉黛,連嘴唇都是發白的。
素白的衣裙上載著幾朵飄落的合歡花,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可憐,她消瘦得幾乎要脫了相,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一樣。
她此刻正雕塑一般地注視著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有即將湧淌而出的淚水。
白幼清依舊不肯動,淚水和漫天飛舞的合歡花模糊了她的視線,為面前的一切渡上了一層朦朧,讓這情景看起來更加飄渺虛幻。
如果是夢,那就這麼一直下去吧,她不動,夢亦不會散。
“孃親~”他身邊小人兒脆生生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這呼喚聽起來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不敢相信。
蓄積了太多淚水的眼眶終於無力承受,那晶瑩的淚水在她面頰上流成一條長線,她身體都顫抖起來,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夢……是痴?
“孃親~”又是一聲甜甜的呼喊,兩個孩子掙脫那人的手朝她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孃親,你快看,是不是父王?是不是父王?父王回來了,父王回來了。”百里煦南和百里錦夏拽著她的手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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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是冰冷的,她手心的小手卻是溫熱的,這……不是夢……
白幼清再也忍耐不住,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湧洩而下,肝腸寸斷。
金蓮緩緩邁動,她一步步向他走去。兩旁巨大的合歡樹似乎也在悲啼,花瓣以不可思議的密度紛揚而下,像是要把兩人淹沒。
幾米的距離她彷彿走了一個世紀,世間萬物都似消失了一般,她的目光裡只有他和漫天的花雨。
到了,她終於走到他面前。他不再像往常的夢境那樣隨風飄散,而是越來越清晰,那俊美的五官剛毅的輪廓一如初見。
她心如油煎,哭得發不出任何聲音,顫抖著枯瘦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傳到手心的感覺是溫熱的,是能觸及的。
一瞬間她心痛到幾乎暈厥,悲慼到蒼白的面容都變得通紅。
百里乘騏沒有動,靜靜注視著她,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眶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實況下悄悄泛了紅。
白幼清哭到窒息,好久後才用顫抖且沙啞無比的聲音問道:“是……是你嗎?”
百里乘騏看著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始終不忍心說別的話,緩緩啟唇道:“是……”
“嗚……”白幼清瞬間哭出了聲,揚起胳膊緊緊抱住他,接踵而至的就是痛徹心扉的嚎啕大哭。
“啊…乘騏,乘騏,你沒死?你沒死?”
“沒…沒死。”百里乘騏淚珠滑落,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所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