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擔心我?”
“算是擔心,行不行?”
連浙笑逐顏開。
晚上吃完飯,柳謐說,“雖然你也不管,但東西是連湘買的,我還是和你說一聲。老餘還要在安城呆一陣兒,我想了想,要不就讓他住到這邊來、我承擔費用,解掉那間算了。”
連浙想都沒想,“不行。”
柳謐本來就是想打個招呼,沒想到他反對,“為什麼?”
“你睡過的床,有個男人再睡?我躺過的沙發,有別的男人再躺?你記不記得那廚房,我們……”
柳謐伸手去捂他的嘴,讓他順勢抱過來,“這個小破房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一個小時都不會呆。我呆過的地方,讓別的男人再進來住,我不同意。”
“房東再轉租出去,也是一樣的。誰知道下一任來的是男是女?留給房東,還不如給老餘了。”
連浙又考慮了下,“那就再空幾個月,等他們再收拾時,你生活過的氣息就散掉了。”
“掩耳盜鈴。”
“不是。你在寧城溢彩路的那個房子,你剛走時我去,和後來我再去,真的不一樣。雖然每週會有人去打掃,但沒有你的氣息。還有那次吵完架你回安城,你把你用過的東西都扔了,能擦的都擦了,我一進家,心都涼了。”
她沒料到他會這個,一時說不出來話。他說,“你以後不可以這樣對我,聽到沒?”
“那是因為你先對我不好。”
“不說那次的誰是誰非。我和你保證了,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你能不能和我保證,以後也不會再那樣對我?”
她的喉嚨被塞得緊緊的。她不忍心讓他失望,但她也不敢做出這樣的承諾。她說,“你何必?”
“何必什麼?”
她勉強笑了下,“一直苦追不得的東西,真正到手了,往往也不過如此而已。男情女愛,哪裡有什麼長久。你又何必這樣認真?”
“我認真不認真你不要管,我只要你這一層保證。你給不給我?”
她站起來離開他,“我都說了,男情女愛,沒什麼長久,哪裡還用得著這樣的保證?”
他坐著不出聲,她又有些於心不忍,又不知怎麼辦。他淡淡出聲,“要你個保證就這麼難?”她的心抽了一下,他笑了一笑,似在寬慰她,“也沒什麼可意外的。你所擔心的,是別人把你拋下。我不拋下你,就是讓你要拋下我的時候,先問下我,這對你沒什麼傷害。那這樣,以後有什麼事,不準你問都不問我、自己就走了,這個你總可以保證吧?”
柳謐如獲大釋,“這個可以。”
“一言為定?”
“嗯。”她看著他心情不錯,就小心的說,“還有件事。回寧城後,我想住回香樟路去。”
他擰眉,“你什麼意思?”
她賠著笑,“如果是長住,我還是比較適應我原來的房子。”
他淡定的回過頭,“那也行,我搬到你那兒去。”
柳謐沒辦法,只好說,“我確實沒有準備好同居。”
“我把你弄回去,是為了能看不能吃?”
“你不是說是為了工作才讓我回去的?”
他讓她懟的沒話說,“長本事了,會懟我了?”
她又賠著笑,“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同居。”
“就是說,我可以去過夜?”
“偶爾……可以。但你不能要我和你一起上下班,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出現在別人的眼前。”
“很見不得人?”
“我只是不想那麼快,也不想剛進去,被人認為有背景,就沒有辦法和別人做普通同事。”
“各退一步,”他很快的說,“我不帶你上下班,你搬到我那兒。”
柳謐不能想像他的東西和她的東西共存在一個空間的樣子。她拒絕,“我不要和你同居。”
他忽然來了一句,“是怕有一天走的時候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