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五妹妹難産。都昏迷不理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當時在孃家,一起守著五妹,五妹夫因為要掙錢,所以不在家裡。當時情況危急,我和娘一起趕車往城裡面去。可誰曾想到,在半路上,五妹就生産了。”
“孩子呢?”楊秋荷緊張地問。
“孩子……當時生下來就沒了呀。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尋思一會兒怎麼安慰五妹呢。卻聽到遠處有嬰兒的啼哭聲。那個時候,天冷,還飄著雪,可雪地裡,卻有孩子在呱呱地啼哭。我和娘都很奇怪,為什麼這野外會有孩子。便跟著去檢視。這一查,發現也是一個看起來才出生不過二十天的孩子。當時我們就尋思著。冰天雪地的,那孩子被扒光了,凍的哭都快哭不出來了。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只怕,當時就去了。也不知道是誰造孽呢,我們當時就把孩子五妹生的死孩子匆忙埋了。那個活著的,就抱了過來。
因為五妹是第一次當娘,是以,她並不知道初生的和二十來天的孩子,有何不同。是以,那孩子,也就成功地被我們隱瞞著,當成了五妹親生的兒子。”
“也就是說,大山,是從雪地裡抱來的孩子!”楊秋荷顫抖著問。她的男人,差點兒就被人害死了。
心好痛,好痛,更是莫名地恨。
但也隨之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馬母大姨等人使的壞。相反的,還做了件好事兒。要不是她們,大山怎麼會存活下來呢。
“對,我們是雪地裡抱著的,當時還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壞。事後,也沒想太多。如今想來,大山恐怕就是當年那個公孫夫人失了的孩子呢。”
門框處,公孫康德老淚縱橫,欣喜地握著馬大山的手,怎麼也不放了。
馬大山也心情複雜。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意外的身世。
“對了,大姨,你當時看見大山的時候,可有啥物件兒沒有?比如,身上,胳膊上啥的,可有啥信物?”
有錢人家的孩子,一般說來都會有信物的。
“沒有,不過,我記得那孩子的屁股處,有一枚銅錢樣的印記。”
“是,大山,是我的孩子,我家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左邊屁股那兒,便有一塊淡黑色的銅錢印記。”
公孫康德再也抑制不住老淚縱橫,握著馬大山的手就沖了出來。
大姨看著他這激動的樣子,又慚愧地垂下了頭。“這位老爺,你莫要怨我,當年,我真以為是誰狠心拋棄了的孩子,所以,沒想到會是你公孫府的孩兒事件上啊。”
當初,公孫府的人大肆找尋孩子。
這事兒在附近也是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的。
然則,誰又會想到。
那個被人扒了衣服,狠心拋在雪地裡的孩子,居然會是公孫府這等有錢人家的孩兒呢。
公孫康德到也是個通情理的。鬍子蹺了幾蹺,沖大姨彎了半腰。
“我得……感謝你當年恰好經過,並且細心地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音。要不是這樣,那孩子,是真沒了呀。”
回身,他激動地看著馬大山。
“孩子……我們……真的是一家人啊。你叫聲爹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