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 一輛馬車行駛進了行宮之中。
自從國內動蕩開始,皇帝便開始舉兵壓制,可惜起義的人數實在太多, 即便一處安穩,也無法顧全大局。
“公公,平南王求見皇上。”
小廝上前通報,神色恭敬。
門口站著的太監看了看轎子,連忙行禮, “奴才恭迎平南王, 只是皇上最近龍體欠安,若是沒有傳召,是沒有辦法面聖的,還請平南王恕罪。”
只見簾子被掀了起來,露出了中年人的面容,神色嚴謹, 神態之間竟和宗息有七八分相似。
不理會那太監的說辭,平南王親自下了轎子, 一掀下擺,跪了下來, “臣, 求見陛下!”
裡面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音, 平南王皺起眉頭,“如今國內動蕩,急需有一人帶頭鎮壓, 還請皇上選舉一人!”
聲音擲地有聲,中氣十足。
平南王曾經也上陣殺過敵,只是在一次戰役之中不慎傷了元氣,功力散去大半,左腿也受了傷,所以這才退了下來,卻沒想到這些年來,竟然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明子棲雖說以下犯上,罪不可恕,但可允他帶兵鎮壓,用功抵過,況且,如今朝廷之內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了!”平南王聲音裡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這話一出,裡面倒是傳出了一些聲響,很快,就有人上前開啟了門。
“平南王,皇上有請。”
平南王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了進去,到了幾分決然的意思。
薰香渺渺,房內充斥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一路上有人為平南王掀開遮住視線的簾子,走進深處,這才瞧見了裡面的人。
只見房內並非只有皇帝一人,在這樣明黃的顏色之下,還有一種顏色凸現出來。
平南王皺了皺眉,一人斜斜的坐在皇帝的對面,姿態輕松,比起渾身僵硬的皇帝,看上去倒更像是這座行宮的主人一般。
“平南王到了。”皇帝看向平南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倒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臣、拜見皇上。”
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樹一般,立於下方,眼神卻不經意的向那一身紅衣的男子打量過去。
上次宴會之時,他也在場,這人的本事他也是有幾分了解的,傳言都說赤國多能人異士,而我國卻重文輕武,兩國的實力根本就是天壤之別,怪不得戰敗。
“不必多禮,過來坐吧。”皇帝笑了笑,朝著平南王招了招手。
平南王微微一頓,這才走上前去,坐在了皇帝的左下方,正對著晏夕。
“原來這便是平南王,夕久仰大名了。”晏夕仍舊歪歪的坐著,臉上的笑容肆意無比。
平南王面色平靜,“不敢,倒是火呈君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
晏夕笑笑,“適才聽到平南王在房外的話,夕倒是有些不同意。”
平南王皺眉看去,“哦?”
“那明子棲的確是不同凡響,只是,那日他可是險些弒君,這樣的大罪,怕是怎麼也抵不了的吧。”晏夕說道,看向上方的皇帝,“況且,這樣有異心的人,皇上……真的敢用嗎?”
這一句話倒是的確說到了皇帝的心裡了,就算明子棲真的鎮壓了那些亂民,那也不敢保證他今後會不會起兵造反,而且,明子棲本來就得人心,若是他和那些亂民勾結,那事態只會更加的嚴重。
平南王放在桌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明子棲他也是見過的,那年輕人實力不同凡響,雖說難以捉摸,但絕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那日做出這樣的事情,全是因為那一位姑娘,這樣重情重義的人,若不是觸及底線,是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