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我的負什麼責,出去看春晚了。”說完又摸了一下,穿好衣服先出去了。
她現在特別喜歡說這句話,喜歡宣示主權,讓人知道樊先鳴是她的。當然她也是樊先鳴的,他們是夫妻,他們是彼此的。
大年初一樊先鳴沒有出去,只是早起給沈老師拜過年馬上回來了。還沒放假他的學生就說初一要給他拜年,今天特意在家裡等著他們。
吳儀休學了,有些外省外市的學生回家了,留在省城和家在省城的學生約好了一起過來。前年和去年兩屆心外研究生都是他帶,這一次一起過來了十名學生,家裡太小,椅子條凳加沙發擠著才坐下。
楊大蓮和樊么鳳在廚房張羅,樊老三和田國昌帶著孩子們出去了,林小薇和樊先鳴一起陪學生們聊天。
“隆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你們的師母,林小薇同志,同學們鼓掌歡迎。”樊先鳴的性格註定了他不會是嚴師。上課風趣幽默,喜歡帶學生做實驗參觀手術,甚至能零距離的接觸手術給機會他們參與進去。同學們都很喜歡他。
老師讓他們鼓掌,他們一個個使勁鼓,廚房裡的楊大蓮聽到聲音還出來看了。
“好了。”樊先鳴一說好了學生們馬上停下來,樊先鳴又一個個的把學生介紹給林小薇認識。
別看他們這麼尊重樊先鳴以為他們年紀都小,有好幾位同學比樊先鳴甚至比林小薇的年紀都大,年紀大的那幾位同學都是參加工作覺得學習不夠,又回來考研究生繼續進修。
有學生在,樊先鳴又破例喝酒了,去隔壁借了圓桌和椅子,大家圍著擠著坐了兩桌,爹孃姐姐姐夫都上桌了。只有孩子們坐不下,只能在茶幾上吃飯。
樊先鳴陪一桌酒,樊老三和田國昌陪一桌酒,酒過三巡醉意朦朧,大家都放開了,不管什麼身份,什麼話都說,樊老三和田國昌的拘束感也沒了。
林小薇和樊么鳳把學生們都送走了,回來見樊先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樊先鳴上課她從來沒有去看過,今天他見著那些學生那麼尊敬樊先鳴,甚至連帶著連她和公婆都很尊敬,心裡有些複雜,高興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平時見樊先鳴那麼忙,她有抱怨沒有說出來,今後她想她也不會說。
研究支架是為了造福千千萬萬心髒病人,她能理解,做醫生是治病救人,她更能理解。教書育人樊先鳴付出的最多,為了帶學生進手術室他付出了很多。平時只需要準備幾個小時的手術,為了學生他會提前幾天開始做準備,甚至躺在床上也在想有沒有遺漏。
她今天體會到了什麼是值得。
剛替樊先鳴欣慰了幾天,覺得應該支援他的工作。孩子們上學了,她有事出去了半天,回來就沒見著樊先鳴的人。大學還沒開學,她打電話到醫院,樊先鳴沒去,打到實驗室,過來好久電話才被接起來,電話那頭的就是樊先鳴。
叫回樊先鳴,兩人去了街上。今天她一定要給樊先鳴買手機,不想再到處打電話找人。
“我又不會去哪,不是在學校就是在醫院,再不就是在實驗室。”現在的手機又大又厚,不想為了手機還要提包,也不想別在腰上鼓出來一坨。只有打電話功能的手機對他來說用處不大。
“萬一你在路上怎麼辦,以前花錢大手大腳的人,現在也知道節約了?還是你不想被我找到。”
這個指控很嚴重,為了打消媳婦的疑慮,買了手機天天別在腰上,每天也只有媳婦給他打電話。電話號碼他只告訴了沈老師,沈老師有事還是習慣打到家裡找他。
那天他有一臺手術忘記和媳婦說了,正在手術中,他的手機響了,“好心”的同事不敢打擾正在做手術的他,把手機拿去給院長接了。
林小薇有一種鍥而不捨的精神,樊先鳴的課表她手上有一份,沒課又沒手術,實驗室也沒有人,不停的給樊先鳴打電話,電話被院長接了。
她確實有事找樊先鳴,制藥廠的事她這幾天在打聽,正好有事要問樊先鳴,問了樊先鳴,接下來的事她才知道要怎麼做。
樊先鳴在做手術接不了電話,她還等著樊先鳴回電話。卻不知道這個電話讓樊先鳴焦頭爛額了好一陣。
院長知道樊先鳴有手機,院裡一些其他的事也會打電話找他。樊先鳴接手副院子的工作後,並沒有真正處理過手術以外的事。人不在,聯系又不方便,樊先鳴副院長的工作都是院長和其他幾名副院長一起在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