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才一臺的手術, 讓樊先鳴弄成了課堂,醫院院長辦公室成了菜市場, 樊先鳴和院長、副院長針鋒相對,面紅耳赤的討價還價。
“這裡是醫院不是學校, 我們要為病人負責。”
樊先鳴沒有經過醫院的同意, 帶了學生參加今天的手術, 手術結束了院長和副院長才知道。做完手術樊先鳴要帶學生走, 被副院長攔了,帶來了院長辦公室。
“我怎麼沒為病人負責了,他們只是在一旁觀看。哪個醫生不是這樣一步步來,難道想讓他們畢業了就能進手術室上手術臺, 他們自己都不敢,病人怎麼敢讓他們動刀。”在國外被囚禁, 他心裡憋著一股氣才能第一次就獨立完成手術。國內學校條件不好,實驗做的少,這種現場觀看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院長拍著桌子站起來。
“好啦!都不要吵了, 要帶學生可以,一個星期只一臺手術不行。”一個星期一臺手術滿足不了需求, 心髒不停跳搭橋手術整個國內只有樊先鳴能做,郭教授的年紀大了。
“一個星期還是一臺手術,我需要帶學生, 會提前通知你們,臨時再加手術。”想佔他的便宜,才不會上他們的當, 一個星期一臺手術絕不能鬆口。他手頭上還有可溶性支架在研究,只要實驗成功了,可溶性支架投産面世,只有一根動脈狹窄堵塞的患者可以植入支架做造橋手術,手術的難度就會降低很多。
樊先鳴說完副院長馬上駁回。
“不行,手術哪是你說加就能加,必須增加臺數。”兩位年過半百的人,都是樊先鳴的長輩,唇舌夾擊樊先鳴。
樊先鳴沒有尊老,一步不讓。
“愛行不行,不行拉倒,大不了我不做這個醫生了。”說完抬腳就走,速度不快,等著他們鬆口妥協。
“行,你是大爺,我們聽你的。”都是爺爺級別做院長的人,次次被樊先鳴拿捏。不妥協不行,沒了樊先鳴醫院的損失更大。為了爭取到樊先鳴他們做了多番努力,他們也體諒樊先鳴要帶研究生,這次也是想借機每個星期多加一臺手術。活著大半輩子的兩個人,鬥不過一個小的。
一臺手術一次只能帶兩名學生,心外的研究生有二十人,這一輪下來,就要多做十臺手術。樊先鳴躺在床上算這筆賬,突然生氣的拍床,這筆賬他算虧了,懊惱的想抓頭發,抓到的了林小薇伸過來的手。
“怎麼了。”她都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繃子床被樊先鳴拍得抖了起來,醒了伸手摸樊先鳴,手被樊先鳴抓住了。
“今天買賣做虧了,他們兩個老的一點都不愛幼,想累死我。”他容易嗎?一個人做三份工,比老黃牛都勤懇,他們還要壓榨他。
“小坤多大了。”知道他又在抱怨醫院那兩位老院長,抱怨歸抱怨,愛幼都說的出口,他也是好意思說 。
“13,你說這個幹什麼。”媳婦怎麼可能不知道兒子有多大。
“你兒子都13了,人家沒說你不尊老算好的,還愛幼。抱著我不許動,不準發神經了,快睡覺。”年底忙的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明早有一批貨到,她還要早起去盯著,沒功夫陪樊先鳴發神經。都三十歲的人了,幼稚起來還像個孩子。
抱著媳婦想著可溶性支架藥物改進的可行性,腦子飛速的轉著,媳婦呼吸平穩了,他放鬆了也睡著了。
進入臘月,學校的課程少,樊先鳴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實驗室。首都那邊三天兩頭的電話過來,根據樊先鳴給的資料,做出來的鍍膜支架效果也沒有國外好,儀器裝置不行是硬傷。
提過建議讓買一些新的裝置回來。最新的裝置人家不賣給他們。買回來的都是國外更新換代淘汰掉的裝置,國家落後了誰都可以欺負。
先進裝置買不回來,他只能對鍍膜支架和可溶性支架,根據國內現有的裝置進行更改。幾次更改,做出來的實驗品效果都要差一些,這就需要大量的實驗進行改進。
大人們在外面忙,家裡沒人做飯。孩子們放學回家在食堂打飯吃,樊孝坤還要打飯給在店裡的爺爺奶奶姑姑送去。晚上家裡五個孩子,大的管小的,最小的最乖,哥哥姐姐做作業,她也不看電視,坐在旁邊看書。
樊先鳴和林小薇晚上都有事,林小薇沒有回來,樊先鳴也不回來,
林小薇去了外地有事耽擱了趕不回來,給在家裡寫作業的兒子打了電話。樊先鳴做實驗做的忘記了時間,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回家。樊孝坤接到母親電話,給父親打過去,父親聽說母親不回來,父親也不回來了。他和妹妹又成了沒人管的小孩。
早上下雪了,林小薇冒雪趕回來,兒子說樊先鳴一夜未歸,她氣呼呼的一個人回床上補覺。樊先鳴在實驗室住了一晚,精神抖擻的去教室給學生上今年的最後一堂課,連家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