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下雪氣溫驟降,是心髒病複發的高峰季節,醫院幾乎天天給樊先鳴打電話,樊先鳴連著做了三臺手術撂挑子不幹了。首都那邊也是三天兩頭打電話問可溶性支架的進展,學生的課肯定不能落,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做手術。
樊先鳴剛下手術臺,去找院長和副院長,進了辦公室,又是一沓病歷遞給他。
“慢著,我過來不是討論病情,更不是要接這臺手術。我時間精力有限,先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一個星期只能給我安排一臺手術,不要什麼手術都往我身上推,我只做搭橋手術,造橋手術你們自己做。如果覺得接受不了,我辭職,不幹了。”
真把他當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了,簡單的造橋手術都一定要他來做,醫院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名醫生。
不管他們答不答應,說完了條件他離開了。想起因為做手術,他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有一肚子的氣,氣呼呼的速度快了些,在醫院大廳不小心撞到了一名婦人,趕緊扶住婦人,看清婦人長相發現是岳母大人。
“媽?你怎麼在這?”媳婦不回孃家,肯定是跟家裡鬧矛盾了,媳婦不願意說,他也沒有一直追問,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岳母大人。
“你回來啦!薇薇還好嗎?”六年了,小女兒生她的氣六年沒有回家。兒子的事是她不好,她不知道兒子會這麼混賬,怪她沒有把小女兒的話聽進去,讓林靖遠知道小女婿出國留學了。
“好,我們都好,媽你這是過來?”岳母老了好多,老的好快,媳婦知道了肯定會心疼。有多大的事,這麼多年了,媳婦還不願意回孃家。
“來看位工友,你是在這上班嗎?”上次聽大女兒說小女婿還沒有回國,她在家裡幹著急心疼小女兒。現在小女婿回來了,小女兒就好了。
“嗯,我是這家醫院心髒外科的醫生。家裡都還好嗎?有沒有搬家。”不管有什麼結,總有要解的一天。父母都老了,能看的機會越來越少,不想林小薇有一天後悔,這個結,他先來解一解。
“沒搬,還在那個大院,有時間你帶小薇回來。你告訴她,功成走了,不在家裡了。”楊名華高興的嘴都咧著了,小女婿鬆口了,小女兒就會願意回來了。
“好,有時間我和薇薇一起回去。”
熄燈上床,樊先鳴和媳婦說想回家看岳母,媳婦激動的坐起來了。
“我今天在醫院看到媽了。”
樊先鳴抱著媳婦剛躺下,他的話出口,媳婦又激動的要坐起來。
“媽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掙紮著沒有坐起來,林小薇才略顯急切的開口。母親的身體一向很好,大姐也沒有說母親生病了,怎麼就進醫院了。
“媽沒事,是看病人,不過我答應媽會和你一起回去。”明明還這麼關心岳母,怎麼就不願意回去看看。以前在鄉下不方便,現在都在省城,離的又不遠。
“誰讓你自作主張答應的,要去你自己一個人去。”故意發脾氣的推了推樊先鳴。母親沒事,她放心了,卻還是不想回去。她和林功成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林功成一而再,母親又是站在林功成那邊,反正在母親心裡,林功成永遠第一。
“你不回去那我帶著念念回去了,媽還沒看過念念,念念這麼可愛,肯定能討外婆的歡喜。”還要找個時間讓爹孃和岳父岳母吃頓飯,見上一面。都在省城又是這種關系,就算再不喜歡岳父,關系逃不脫,不能路上遇見了是親家卻不認識。
“不許去,我不去,你也不許去,更不能帶念念去。”林功成打兒子的事,她現在想起來都恨的咬牙,就算林功成不在,在那個屋子裡打兒子的事,一幕幕就在眼前,特別是林功成的話,刺得她心疼。
“薇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媽。”媳婦的反應太激烈,岳母不可能對媳婦怎樣,只有岳父和林功成的嫌疑最大。
“我說了你不準生氣。”兒子被打,她最氣的不是這個,林功成做為她的親哥哥,竟然汙衊她詆毀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林功成。
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林功成說樊先鳴拋棄他們的事也一併說了,唯獨隱瞞了林功成汙衊她的話。哪個男人喜歡聽那種話,就算她問心無愧,也擔心說出來樊先鳴心裡有刺。
“且有此理,這次我一定要打的林功成滿地找牙。”樊先鳴故意掙紮著要起來,等著媳婦拉住他。
難怪岳母強調林功成不在家,這事他記住了,林功成回來之時就是找他算賬之時,這次再不會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