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兩個月前走了,大哥說給兒媳婦打了電話,他們都在等著小兒子回來,爹等了七天才斷氣,爹過世後大哥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小兒子不孝,做老子的應該受著,想著等小兒子回來了壓著小兒子給爹磕頭,給大哥道歉。
小兒子走了,就過年回來提了一句要出國,他和他娘都沒答應就走了,拋下一切就走了。沒有了小兒子,這個家要散了。
早上林小薇和兒子說好了,把錢壓在枕頭下,爹沒有送她,娘也沒有再和她說話,她一個人走著去集鎮。只請到了兩天假,明天還要上班,今天要趕回去。
兒媳婦真的走了,楊大蓮抹著眼淚,小兒子這一走,這個家完了。
“哭什麼哭,快去看看小坤,他起來了沒有。”他苦命的孫子,父親走了,連母親都不願意留在他身邊,好好的一個家,現在只剩他們仨了。
樊孝坤躲在房間裡,林小薇走了他才出來。他眼睛是紅的,臉上還有淚漬,母親走時他有偷偷躲著哭過,眼淚還沒有擦幹。
“爺爺奶奶,這是媽媽給你們的錢,媽媽說過年還會帶錢回來,爺爺奶奶不用省著用。”
他想和母親在一起,他都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母親一定要送他回來。他要聽母親的話,母親在省城,他在老家,一樣可以等父親回來。
“小坤,你媽媽為什麼送你回來。”孫子手裡抓著一把錢,楊大蓮數了數,有三百元這麼多。兒媳婦願意給孫子留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帶孫子在身邊。他們雖然想孫子,但也知道孫子跟著兒媳婦在省城才是對孫子好。孫子去了省城變的又聽話又懂事,不像在家裡時就是個皮猴子。
“媽媽說她肚子裡有妹妹了,照顧不了我。”他想要有一個像真真那樣的妹妹,但更想待在母親身邊。
“小坤,你媽媽是不是懷孕了,快,他爹,去把小薇追回來。”她就說,學校早就放假了,帶不了孫子早就應該送回來,不會等到快開學了才送回來。
樊老三鞋都沒有穿好就往外跑,路上還掉了幾次鞋子。借了馬車揮著馬鞭馬兒飛快的跑,板車左搖右晃差點翻車,沒跑多遠就見著在一條直道上前行的林小薇。
身後有馬車過來,林小薇讓到一邊,馬車停下來後才看清駕著馬車的是她的公公樊老三。
“爹,你這是要去哪?”公公停在她身邊也不說話,知道公公話少,她問了一句,猜到公公趕來是為了送她。公婆這樣對她,她難過又委屈,卻不怪他們。他們同病相憐,婆婆說的也只是氣話。
“你娘讓我帶你回去。”他和兒媳婦很少說話,想問兒媳婦懷孕的事,他一個大老爺們也問不出口。
“爹,我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必須回去。”不是送她雖然有一些失望,讓她回去說明爹孃捨不得她走,還關心她。她答應樊先鳴不讓公婆再那麼辛苦,雖然她沒有帶書回來,改變不了農村種田的現狀。她的工資不低,存下來的錢拿回來給公婆,家裡的日子好過了,就不用再那麼辛苦種田了。
“小坤說有妹妹了。”樊老三別扭的開口,應該把楊大蓮帶過來,讓楊大蓮和兒媳婦說。
林小薇溫柔的摸著還未凸起的肚子,樊先鳴說了幾年想要小棉襖,她這一胎肯定是女兒。
“爹,你回去和娘說,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我走了。”一個月七十多元的工資,讓她放棄她會痛心死,他們家也需要她的這份高工資。
樊老三不善言辭,說不過林小薇。駕著馬車送兒媳婦去集鎮坐車,他的馬車駕的很穩,和來時不一樣,盼了這些年他又要有孫子了,就算是孫女他也要穩穩的駕。
開學兩個月,樊先鳴向學院申請做心髒手術實驗,一個月的時間,他用了五顆動物心髒。他的這一行為引起了希爾大學醫學院院長的注意,樊先鳴做實驗他還去看過,猶豫再三,讓樊先鳴加入他們醫學院的研究所,他們需要樊先鳴這樣手法嫻熟的助手。
進入了研究所,實驗品更多,樊先鳴甚至開始在活體上做手術,進入了廢寢忘食的狀態,在實驗室待了兩天沒出去,活體實驗品還是沒有撐過兩天死了。
這樣並沒有打擊到他的自信心,每週五下課去研究所,週日夜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宿舍。萬倩倩連續兩周來找樊先鳴,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問了其他同胞,也沒有人見過他,樊先鳴就像失蹤了一樣。
週末全天都泡在研究所,和他接觸最多的是學院研究所的人,剛開始那些人還讓樊先鳴處理實驗後的縫合清理,幾次找他見他做手術做到了忘我的境界,不再打擾他,還會在吃飯的時候幫他點好餐。這時的樊先鳴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的視線。
雙休日四十八小時不睡覺,他的睡眠都分攤到了其他五天。就算如此,沒多久他的眼眶積了厚重的黑眼圈,從實驗室出來人顯得很憔悴,以前稀疏的鬍子茂密了,兩天不刮看著很邋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兩章就三年後了,可能不是大家想要的三年後←_←
晚八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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