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還是怕我欺負你哥了。”就是要欺負他,不欺負他欺負誰。林功成連他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沒有,他小時候經常欺負我和姐,你欺負他正好給我們報仇,只是千萬別被爸媽知道。”壓低著聲音湊到他耳邊說話,又拉著他到沙發邊坐下。下週末他們還要過來,借錢和哥哥結婚的事都要和樊先鳴說一下。
這次家裡大出血,母親說父親把老底都拿出來了。又要給彩禮又要辦酒席,父母的工資要還借的外債,哥哥宿舍那邊缺了什麼要哥哥自己添置。他們家一夜回到瞭解放前,不過說到要有孫子了,可以看出母親很高興。
“不行,那我還要進去繼續欺負他。”媳婦這話取悅了他,做了個起身的假動作,被媳婦拉著了。
“坐下,媽在廚房,你在人家地盤欺負人家寶貝兒子,也不怕我們今晚回不去了。”他有心情開玩笑,她的心也就放下了。一路上都沒有見他笑,擔心他還在生她的氣。
飯桌上,林靖遠和小女兒小女婿說到了借錢的事。借同事朋友的錢要盡快還,借女兒女婿的錢可以慢慢等有錢了再還。
“爸,我和薇薇手上都沒有錢。去年村裡的收成不好,這次來省城爹孃一分錢都沒給我們,不是輔導賺了錢,我們連來省城上學的錢都沒有。唉,去年不該把錢都花了,不然這次哥結婚我們還能多隨一點禮,不會像現在這麼拮據,連坐公交車的錢都要省。”
樊先鳴一臉為難,林小薇捏著他的手憋著臉,不讓自己笑出來。這還是頭一回見樊先鳴一本正經的說瞎話,還好她都知道,不然她都要信以為真了。
林靖遠氣呼呼的喝著茶,小女婿太小氣了,就是隻鐵公雞,一毛不拔。農村人就是農村人,動不動就哭窮,一點面子都不講。
岳父臉色不好,吃過飯岳母挽留,他們都沒有多坐一會兒,起身離開了。
林小薇挽著樊先鳴的胳膊,出了樓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先鳴,你瞎話說得這麼好,不會是經常拿我練習吧!給我老實點,說實話,是不是也說過瞎話騙我。”捏捏他的嘴,他這張嘴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瞎話,肉麻話,葷話,張嘴他就能來。
“你是我媳婦,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再說,我是不是在說瞎話,你不是一下就聽出來了嗎?”一滴冷汗從心底滑過,他都不是有意要騙她,應該可以算善意的謊言。
“你這麼會說話,誰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說不定都是在哄我。”就算是哄她,那些肉麻話她都很喜歡聽,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相信樊先鳴不會騙她。
“怎麼會是哄你,對你的感情,句句都是肺腑…”
樊先鳴出去了,林功成氣得想砸床,抬起胳膊還沒砸下,又開始全身痛。樊先鳴的話一直在他心裡打轉轉,想到和樊先鳴的過節,肯定是那小子故意氣他。
這妹夫要來有什麼用,他被欺負了也不幫他,還真不如那個傻子,最起碼不會氣他。那傻子連話都說不清楚,想氣也氣不到他。
樊先鳴氣他的事,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連父親也沒有說。父親還在生他的氣,擔心他把這話說出來,父親不同意他娶趙良英。娶不娶趙良英他都無所謂,趙良英有三位哥哥,樊先鳴又不幫他,大姐夫更是指望不上,怕又被他們打。
林功成把林靖遠的窩裡橫學了個十成十,吃軟怕硬的很。在外面大聲說話都不敢,在家裡吼姐姐,吼妹妹,吼母親。
在林靖遠的耳濡目染下,林功成深深貫徹家裡老子第一大。這次被舅哥打了,在趙良英面前他抬不起頭,都不敢雄了。擔心有事沒事趙良英回孃家告狀,家裡又沒人能幫他,這樣的媳婦他不敢娶又不得不娶。他一定要和那個給他介紹趙良英的朋友斷交,知道趙良英有三位哥哥還把趙良英介紹給他,這是在挖坑給他跳。
休息了這麼多天,父親讓他明天去上班,宿舍那邊也要收拾一下,婚期定了,他馬上要有老婆孩子了。回宿舍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個人,有人做飯有人打掃衛生,還有人燒水給他泡腳。這樣想想,結婚也還不錯,並沒有那麼糟,如果趙良英沒有三位哥哥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