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媽媽。”每天的必問問題，也許兒子已經忘記了林小薇的長相，林小薇離開時，兒子的“媽媽”都叫的不好，就算兒子還不懂也要問他，不能讓他忘了他還有媽媽。
林功成每個週末都會去省大接林小薇，他在方木廠的宿舍成了輔導班的臨時教室，每個星期都會有最少兩個人過來聽課，連林靖遠也介紹了幾個人過來。
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賺到了十五塊錢，樊先鳴的信她已經回了，很堅定的告訴他過年會回去。只要賺夠了二十塊錢就可以回去，有了多的錢還能幫樊先鳴父子和公婆買點東西。
母親也介紹了幾個人，說好了錢一人一半，父親都收了，母親堅持不要。
“媽，錢你自己收著，想買衣服就買，想吃點什麼就吃。”不用什麼事都要經過父親的同意。
“媽不要，先鳴給的錢我還有，你不是要回去過年嗎？給他們買點東西帶回去，對了，下星期你姐回來，你和功成也早點回來。”小女婿給的錢都沒用多少，她要還給小女兒，小女兒不肯要，這錢她收著了，輔導的錢她不能分。
之前小女兒每週回家吃飯，林靖遠還抱怨過，說什麼出嫁的女兒哪有經常回孃家。自從兒子給小女兒介紹了輔導的活，林靖遠不僅不抱怨了，兒子小女兒回來吃飯還會讓她割點肉回來。分了錢更是眉笑顏開。
林小薇的大姐林珍薇，1952年出生，初中沒有讀完就去了廠裡做活，她的丈夫陸慶祥大她四歲，是同廠的技工。他們在一個廠工作，不在一個車間，有人來家裡說媒時才認識，自由戀愛了一段時間，林珍薇滿20歲那年結的婚。
這次林珍薇回孃家給弟弟介紹物件，也是來看看多年沒見的妹妹。四歲的兒子她丟在家裡由婆婆帶著，帶著一歲半的女兒回孃家。
“慧慧，過來，小姨抱你出去玩。”林小薇見到大姐的女兒愛不釋手，小侄女和兒子差不多大，他們的眼睛也很像，看到小侄女就會想到兒子，就想和小侄女玩和她親近。
大姐同母親和哥哥說著女方的情況，她帶著小侄女在沙發上玩，小人兒走路還不利索，總想爬下沙發找媽媽，林小薇就做壞人，阻止她找媽媽，在她癟嘴要哭不哭的時候抱著哄她。
“小薇，什麼時候把小坤帶回來，讓他和慧慧做個伴。”該說的她都說了，留母親和弟弟在那考慮，她過來和許久沒見的妹妹說說話。四年沒見，妹妹考上了大學回來了，還結了婚生了孩子。聽到這個訊息她覺得像做夢一樣，妹妹從小心氣高，嫁給鄉下人，她怎麼也沒想到。
“可能要等我畢業了。”想到這看到小侄女發光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和樊先鳴都要上學，兒子帶過來了也沒人帶。
“暑假也可以帶過來玩，孩子總是見不到你會忘記你。”她也是做母親的，明白妹妹的心情。母親這裡還有間房，放暑假了可以帶小侄子過來玩一段時間，她也想見見妹夫是何方神聖，能娶妹妹，還能讓母親贊不絕口。
母親提到妹夫笑眯眯，說了不少妹夫的好話。她想象不出來一個鄉下的莊稼人能有多好，錢都賺不了多少，飽飯都難吃到，能對妹妹有多好。
“再看吧！明年肯定不行，先鳴明年高考，我要回去陪他等錄取通知書。”也不知道他學的怎麼樣了，寫信也不說下他的學習情況。
“他明年能考上嗎？”廠裡今年有不少人參加了高考，考上的沒幾個，聽說今年的題比去年難，大家還猜測一年比一年難。很好奇妹夫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母親誇他，妹妹迷他，聽說他今年才18歲，連結婚證都領不了。
“肯定能，他一定能考上。”他從未令她失望過，她相信他。
妹妹還是那個妹妹，只是已為人婦，已為人母。成熟了也富態了，性格好像還是沒什麼變化。
“嗯，考來了來我家做客，你姐夫聽說你回來了唸叨了好幾次，等先鳴來了讓他陪你姐夫喝酒。”這個家裡分成了三國，她和妹妹是一國，弟弟和父親是一國，母親是中立，想對她們姐妹好，但她們怎麼樣都沒兒子重要。她和妹妹以前關系就好，現在回來了想與妹妹多走動。
“去大姐家裡蹭飯我們當然願意，就是先鳴不會喝酒，陪不了姐夫。”她才不要樊先鳴喝的醉醺醺的像個酒鬼。
“是他不喝還是你不讓他喝。”故意打趣了一句，她記得妹妹說過討厭男人喝酒，因為父親喝醉了打過母親。
“姐。”臉有些微紅，她又沒有特意攔著樊先鳴喝，他自己也不願意喝。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