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么鳳多說了幾句話耽擱了點時間怕林小薇等久了出了村子小跑, 遠遠看到林小薇站在小河邊來回跺腳,她的兩隻手揣在兜裡, 臉也有些凍紅了,看樣子已經來了一會兒了。
“你怎麼來這麼早。”說好吃過午飯再過來, 他也只是耽擱了一會兒, 在村子裡雖然沒有跑也走的很快。
“今天中午吃的早就早點過來了。”明天大年三十, 今天生産隊開始放假。大家累了這麼久沒事都睡了會兒懶覺, 早飯沒吃直接兩餐合一餐吃了午飯,她不想在房間裡坐著就提早過來了。
房裡雖然沒風坐著不動更冷,丁文珊吃過飯又回床上躺著了,她也準備拿了棉襖回去躺著。
這裡比省城還要冷, 特別是今天感覺有零下幾度,可河裡的水沒有凍住。
“你趕緊把棉襖換上回去, 我也回去了。”變成樊先鳴後沒有那麼怕冷了,以前冬天穿再多都會覺得冷,開暖氣又覺得悶。現在這麼冷的天用冷水洗衣服清洗的時候把外套棉襖脫掉, 洗完了還會出一身汗。
做為男孩子他在村裡算穿的最多的,誰讓樊先鳴以前身體不好, 娘很怕他感冒,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給他穿上。
每次洗澡換衣服娘會把要穿的幹淨衣服提前幫他找出來。有一次偷偷少穿了一件被她發現了,上工途中被她抓回家添衣服。聽到大家的笑聲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後來就不敢再陽奉陰違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抱著棉襖跑著走了,這天氣跑著更暖和。要她當著樊先鳴的面換棉襖她做不出來,再說這新棉襖哪能剛到手就馬上穿上。
屋裡暗看書手也冷, 讓她睡覺她也睡不著。這日子還真不如上工,上工動起來了身上不會冷。吃過午飯他們四個都回房躺著了,只有林小薇說要出去一趟,回來手裡多了一件新棉襖。
“小薇,這是你做的新棉襖?”不是說沒人願意幫她做嗎?她的那件棉襖要年後才能做好,工錢都給了還不敢催,全怪林小薇,明知道那流氓的大伯是生産隊隊長就不應該去招惹他。
“是的,文珊姐,你的棉襖做好了嗎?”樊么鳳的手真巧,一點都看不出是手工做的,村子裡沒有縫紉機做衣服全都是一針一線的手縫。做工是好就是布料的顏色不好看。
在這裡不能追求好看,大家都是這樣穿,冬天不是藍就是黑,夏天全是白,只要能穿暖。
“沒有,還要幾天,你這衣服找誰做的,做的挺好的。”就是顏色太醜,她也做的藏青色色,沒辦法他們這裡只能染藏青色,要買好看的布料還要去集鎮,她也沒布票。
“別提了,這棉襖可以花了我一塊錢的工錢,她還不讓我跟別人說,只有她肯幫我做我也不敢說出去,就是工錢太貴了。”這是她早就想好的說辭,多出了一件新棉襖丁文珊不可能不問她。
“一塊錢工錢?她怎麼不去搶。”五毛錢工錢她都覺得貴了,這可是在農村,她們一年到頭都分不了幾塊錢。她父母兩個月工資就能抵得上村裡的男壯年苦做一年。
“不找她沒人願意幫我做,我這也是沒辦法。”她也想和丁文珊做朋友,做無話不談的朋友。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總是找各種機會挖苦她,就像現在。
“還不是你要接那個流氓的話,直接不理他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明天就年三十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什麼都沒有拿做什麼年夜飯。
她和林小薇都是趕鴨子上架,能把飯菜弄熟就不錯了。現有的菜只有蘿蔔土豆大白菜和豬肉,想在村民那裡買只雞燉湯,雞都被村民賣了,剩下的也是留著自己過年沒有多餘的賣給他們。
自從林小薇得罪了那個流氓村民不愛和他們打交道,也沒有村民提醒過年要提前備菜。像昨天分豬肉,他們知青處處受擠兌,這全都拜林小薇所賜。
丁文珊又開始說她,不理她試起新棉襖,都沒有告訴樊先鳴尺寸,沒想到做出來會這麼合適,不大不小剛剛好。
相對於知青那邊的冷清,村民這邊是熱熱鬧鬧。自留地在院子裡就那麼大不可能什麼菜都種,一般都是關繫好的幾家一家種個兩三樣,平時想換口味了換菜就行。
明天過年不只關繫好的,所有的村民都出來換菜,這家的蔥那家的蒜,這家的姜那家的辣椒,反正自家沒有的都會換點回家。
以前村裡可沒現在這麼和睦,前些年村裡有好幾個生産隊,那時規定每個生産隊的戶數和轄域約為一個“甲”的規模即10戶左右。由於人口的增長和家庭單位變小,前些年才開始把幾個小生産隊合併成大生産隊,也就有了現在一個生産隊有0多口人的規模。
樊老大在合併前也是小生産隊的隊長,村裡幾個生産隊每年産值最高的都是樊老大那個生産隊,後來合併投票選隊長樊老大以最高票數繼任生産隊隊長。
合併後不僅産值高了,村民也更加團結,不像以往只關注自己的小集體,就算鄰裡之間也不敢交往過深,怕被說成吃裡扒外。
過年家裡有很多事但都輪不到他,娘和么鳳一直在廚房忙,他想幫忙插不上手,爹坐在院子裡喝茶。
昨天家裡大掃除,裡裡外外前後院都進行了打掃。他重點打掃了後院,冬天還好,夏天氣味大的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