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中年美婦,梁奇差點眼淚汪汪。阿姨,誰跟你說的金錢俗氣?誰跟你說的我視金錢如糞土?我真的很喜歡他們吶。我就是一個學生,我就是一個俗人,這什麼大師不是我自封的,是你們硬給我套上的啊。
看到梁奇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薛先生有些緊張。給大師送東西如果送不到心坎上,還不如不送呢。萬一梁大師真計較起來,可就弄巧成拙了。
“梁大師,是我們不對。您情操高潔,肯定看不上俗世的錢,如果不嫌棄,我家還有幾幅字畫,您就選一副吧。”薛先生有些肉痛的說道。
聽到丈夫的話,中年美婦也是一怔,家裡的畫那可都是真跡,價值連城,從來沒有跟外人看過呢。
梁奇瞥了薛家夫妻一眼,心裡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萬一搞到一副梵高的畫,那可就流弊了。
“薛先生這樣說就見外了,這出診費我還是收下吧。”梁奇說著,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把美婦手中的支票接過來。
嘎嘎,這可是一百萬吶,傻子才不要!
看到梁奇收下支票,薛先生和美婦暗暗鬆了口氣。古畫價值不菲,隨便拿出一副都不知道要頂多少個一百萬。
“我是學文學的,對字畫也情有獨鐘。薛先生既然有珍藏的字畫,不知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梁奇很期待的看著薛先生。
薛先生一聽,差點心髒病複發。中年美婦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趕走了老二,送走了孟大師,感情最大的禍害就在眼前!
話都說了,薛先生也不好推辭。等了一會小棟回來,小棟和美婦一起推著床趕往字畫室。
字畫室,是僅次於堂屋的一間大房子。裡面裝修的很好,古色古香,幽靜典雅。
字畫室裡面的字畫並不多,只有十幾副。在一面暖色調的牆壁上,有幾幅年代久遠的畫卷。憑借腦海中的記憶,梁奇認出其中兩幅。
有一副是明代文徵明的《萬壑爭流》,還有一副是清代鄭板橋的《竹石圖》!
“這兩幅畫是臨摹的,還是真跡?”
“梁大師,這房間裡所有的畫,都是真跡!”薛先生自豪說道。
真跡?梁奇心裡大驚,別的不說,就這兩幅畫就能買個天價。更何況除了這兩幅之外還有幾幅明清時代的字畫,也有國畫大師張大千、齊白石的畫,還有啟功、歐陽中石的毛筆字。
可以說薛家就是個小型博物館,這些字畫如果拍賣,肯定會有無數人搶著要買。難怪身為武術世家的孟大師也垂涎薛家的家産。
腦袋裡有關字畫的資訊有限,梁奇看不透字畫的價值,只知道年份長的肯定要比年份短的值錢。
看著曾經在教材上見過的竹石圖,梁奇睜大眼睛想要看看跟記憶中有什麼不同。
薛先生和妻子看到梁奇對著古畫發力,臉色有些發白暗道不妙,難道祖輩流傳下來的字畫真跡,真要送人嗎?可自己都把話說出來了,也不能反悔。
看了一會,梁奇笑著問道:“薛先生,不知道您擅長畫畫還是寫毛筆字?”
“我對作畫研究不多,毛筆字倒是寫了四十多年。”
梁奇咂咂嘴,出身文人世家,又寫了這麼多年的毛筆字,應該也是個大家了。
“那啥,這些字畫都是國寶,我是不敢染指。既然薛先生能寫一手好字,那就給我寫副字吧。”
“沒問題。”薛先生一聽,心裡萬斤巨石落地,他同時暗暗鄙視自己,人家大師才不會貪圖小便宜呢。
“不知道梁大師想什麼字?”
“我接觸比較早的古文是《孔雀東南飛》。”
一聽孔雀東南飛,薛先生菊花一緊,中年美婦也有些同情的看了丈夫一眼。孔雀東南飛可是有名的長詩,兩千多個字,真要寫起來,還不寫到國慶節!
“我最喜歡的一篇古文是王勃的《滕王閣序》,不知道薛先生能給我寫一份滕王閣序嗎?”
“絕對沒問題。”薛先生連忙答應,同時暗暗擦汗,滕王閣序不到八百字,比起孔雀東南飛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