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蕭離疏聽得一頭霧水,便抬首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我讓相思把那姓林的老虔婆給截下了,關於我孃的死,她逃不了幹系,也只有她開口才能牽扯到大娘身上。”
他不語,只點了點頭,心道這丫頭可真是惹不得,鬼精鬼精的。
“對了相思,你可知道這柴米油鹽的價格?”
相思聞言掩唇一笑:“小姐可能不知道,每個院子都有本小帳,由掌事記的,我們院裡,正好是我記的。”
蘇掩眼睛一亮:“快,拿來我看看!”
相思應了聲是便退下去拿賬目了。
院子裡的帳很小卻很細,每日開支鮮少有主子掏錢貼補的,基本都是府中中饋裡發來的,每個院子按照嫡庶和長幼又有份例,幾乎都是固定的。
蘇掩翻著那兩本小帳,上頭相思用娟秀的筆記詳詳細細記載著,一本記著月初領來的月錢,又給院中下人們發了多少,而又領了什麼來,用掉多少,而另一本是獲得了什麼賞賜和贈禮,幸而相思記得仔細,連同單價什麼的也一塊記下了。
對照著小賬上的單價,她另拿了一本新的賬本來,一點點一條條記載下來。
蕭離疏見她查得仔細入迷,便斂了眸子,悄悄把輪椅往前移,向相思招了招手,叮囑了一句什麼,這便悄然離去了。
蘇掩找到了查對的方法,正入神呢,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後人居然已經離開了!
而楊氏那邊。
楊氏被老夫人趕回院中,便有老夫人的婆子來把門,雖然沒明說要軟禁她,表現得倒是很明顯了。
她滿面頹然和絕望的癱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完了,現在什麼都完了!
蘇珂仍未從那等嫉恨之中回過神來,來回在楊氏面前踱步。
她無論如何不能眼見著蘇掩過得比自己還好!
決不允許!
楊氏突然一把抱住了蘇珂,灰敗的雙眼重新散發出光芒,嚎叫起來:“阿珂啊!你是娘唯一的希望了!無論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成功嫁給太子!”
只要她是太子妃的母親,就算是老夫人也得給她三分薄面!
到時候,無論什麼東西都能奪回來!
蘇珂卻滿臉厭惡地推開她:“事到如今你還怪我?要不是你不爭氣太子早把我娶回家了!”
太子至今不提娶她為妃一事,難道敢說不是因為她外祖家勢力敗落嗎?
而外祖家勢力敗落,還不是自己的親娘這個豬腦子害的!
楊氏被自己的親女兒這般指著鼻子罵,抿了抿唇低下頭去,她有什麼好說的啊!
蘇珂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重了,便立馬扯出一絲笑意來轉移了話題:“娘,不能就這樣讓那小賤人做懷王妃!”
“我倒也是不想讓她嫁過去啊!可這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所賜,哪能隨意就攪黃了?”
她倒是想啊,也得有這能力啊!
蘇珂神色一淩,邪佞一笑,一張俏臉都扭曲了:“我要毀了她。”
之前屢次算計,不是因為恰好出了其他事被擱置了,就是因為她不在府中,他們的婚期就定在五月裡,還有三個月罷了,要是不趕緊做些什麼,就來不及了!
楊氏眼睛又一亮:“你有何法子?”
蘇珂扯著嘴角,滿臉冷笑:“你不是說,表哥一直纏著你勒索不休嗎?”
“……難道,你想?”
“懷王再怎麼喜歡她,也不樂意娶個破鞋!”
她那個表哥是個什麼貨色她自己最清楚不過,縱欲聲色操勞過度,早就是半個廢人了,那個賤人,也就該配這麼個廢人!
懷王那等英姿,豈是她能肖想的!
楊氏聞言,大有一副女兒終於長大了的模樣,複又燃起了生存的希望,冷哼一聲:“老太婆以為把這中饋交給那小賤人就沒事了,我倒要看看,沒了我,這蘇府還能不能動得起來!”
她自從嫁過來開始掌管中饋,也有二十多年了,那小賤人的親娘留下的人手早就被她拔幹淨了,現在不論賬房還是各個花錢的地都是她的人,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她倒要看看,她一個還未出閣的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跟她留下的那麼多人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