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使者心下一駭,這個小子看著不過十一二歲,居然也會這般的詭辯!
而且這個詭辯使得他無話可說!
蘇掩看他緘默不言,更加高興了,向蘇逝眨了眨眼,一副我贏了快誇我的表情,這下大廳之中所有人都預設這孩子果然是聽了蘇逝的指示!
畢竟,這個主意,只適用於小孩子。
要是蘇逝本人過來把這九連環砸了,再怎麼詭辯怕是都糊弄不過去。
蘇逝接收到自家妹子的目光,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那使者身上的時候,卻陡然一冷:“怎麼,大幽之人,竟是這般小心眼,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嗎?”
得了大哥的聲援,蘇掩笑得越發燦爛而得意了,這笑臉簡直像刀一樣把那使者的心都紮穿了,該死的!
蕭離璟在上首坐著,越發覺得這孩子雖然年幼卻並非池中之物,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這詭辯的說辭和九龍環的解法是蘇逝教的,但是,這分明是這孩子的臨機應變!
小小年紀,既有領隊參與宮宴的氣勢和能耐,又有詭辯的才能和心智,再遲幾年,成長怕是會比他哥還出色!
蘇府滿門,爹爹位及丞相,大哥一身才能卻窩在小小的中書處,每天幹的只是跑腿代筆的活,而這小兒子……
看著似乎比隱藏的大哥更要出眾。
蘇府這一門……
是不是有些功高蓋主的意思了?
大幽使者被蘇掩擺了一道,又被蘇逝噎了口氣,見滿廳官員都給這孩子叫好,知道這一輪是敗了,便冷哼一聲又道:“哼,解了一題算什麼,還有第二題,小子,你可有能耐繼續?”
蘇掩眼神一挑,滿臉自信而又鄙夷,似乎完全沒把這使者放在眼裡,只道:“你出題便是。”
那使者揮了揮手,便又有兩個穿著一模一樣計程車兵,端著兩個四方的錦盒上來了。
“這錦盒裡,一個放著我國陛下要進獻給大安陛下的《松鶴迎春圖》,而另一個,放著的則是宣戰書,你絕不可觸碰盒子,只要能拿出《松鶴迎春圖》就算你贏,要是輸了嘛……你自己知道抽出宣戰書的結果。”
蘇掩嘴角一抽,眉目漸冷:“你也未免太過分了些,又不準我碰,又要我拿出真正的《松鶴迎春圖》,拿不出來就會拿出宣戰書,一旦開戰還可以把罪責往大安身上推,你們大幽人可真有意思,想打你開戰就是了,何必捏造亂七八糟的理由。”
那使者捂著心口,只覺心口又紮了一刀,你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幹嘛!
“不過嘛,”蘇掩攤著手笑了笑,“為了以示公允,你看這樣可好,兩個盒子,我們一人挑一個開啟,若是我挑到了戰書,那自然由我來負責結果,若是你挑到了戰書,便當成誤會一個,一笑而過,如何?”
使者心下又是一涼,暗道不好,他的意思,是要同時開啟兩個盒子嗎?
見他不說話,蘇掩目光三分威脅,又笑道:“怎麼,我先挑,使者都不敢嗎?”
他額頭上已有冷汗涔涔,不知該說什麼來阻止。
她垂下眸子,目光一凜:“難不成,這兩個箱子裡,裝的都是宣戰書?”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使者與晚生一人開啟一個,又有何不可?”
聞言滿廳臣子都聽出來了,這大幽擺明瞭不是來求和的!兩個盒子怕是都裝的宣戰書,因此這使者才死活不肯同時開啟兩個盒子!
想通了這一點,頓時滿廳文臣武將都起鬨叫囂起來,非要同時開啟兩個盒子不可!
蘇持遠嗤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廳中,詭辯是吧?他也會!
“小兒狂妄,還望使者大人不要介意,既然使者說不許我家小兒觸碰盒子,那麼意思是,別人可以,是吧?”說著,便伸手要去拿盒子。
使者這會子在這輪番轟炸下,早就滿頭大汗,連忙擋在盒子前,阻止蘇持遠:“這道題是你兒子答的,你這個當爹的可不能插手!”
蘇掩向蘇逝一瞥眼,蘇逝立馬掀袍起身,向那使者一步步威壓過去:“既然爹爹不能插手,那意思是我這個大哥可以咯?”
該死的!這一家子怎麼都這麼無賴!
正晃神間,蘇掩蘇逝已經一人搶了個盒子開啟了,將盒子裡東西往地上一倒,只見嘩啦啦滿地的紙張而並非畫卷。
這兩個箱子,還真沒裝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