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珂和楊氏都眼高於頂,楊氏更是不止一次催促他把女兒的婚事定下,嫁入皇室,他提出來的幾位小輩,她倆沒一個看上的,所以只好把蘇珂的婚事一拖再拖。
可是這位煞神這一鬧,讓他覺得得趕緊把蘇珂嫁出去才是上策,雖然蘇珂才十四歲,過了今年才及笄,可這周圍虎視眈眈的,再留下去怕是得出事啊。
蕭離疏又舉起了長鞭,哪怕冠個謀反之罪他也不懼這個小小的蘇府,手起鞭落就要奔著蘇掩去,蘇持遠見狀也不管禮數先起來再說了,張開雙臂往她跟前一站,把人擋了個嚴嚴實實,那一鞭子,結結實實打在了蘇持遠手臂上。
他是個文人,這一鞭子打在蘇逝身上許還好點,但是在他身上,當下就疼得他冷汗涔涔,只覺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只好抱著手臂往一邊挪了挪,硬是用身軀擋在了蘇掩面前。
當下,蘇持遠抱著染血的手臂站在蘇掩前面,蘇逝抬手用廣袖遮著不知所措只知道哭的蘇珂,父子倆一起梗在了蕭離疏面前。
“爹!”
“我沒事,阿掩退後!”
傷他可以,傷阿掩,不行!
蘇掩凜了眉目,眯起眼,那眼底盡是怒意,很好,敢當著面動她的人?
“懷王不愧是懷王,居然敢殺當朝宰輔,如今朝中半數以上的官員皆在此,你是打算殺了這滿殿的人滅口嗎?”
這滿殿的人,頓時齊齊縮了縮脖子,就擔心這煞神真殺了他們滅口。
蕭離疏笑的邪氣,微微眯起的目光卻越來越陰沉危險,別說,這丫頭抓準了點。
他還,真不敢。
他暴戾,嗜血,喜怒無常,無論是誰近了三尺範圍就敢殺。
那是因為他有皇帝撐腰,他往常小打小鬧殺的不過是小官小吏,涉及大官也是不受寵的庶出子女,皇帝說兩句好話哄一鬨,再送些東西賠償賠償,便也過去了,再加上他自己的推動,一來二去的,連那些沒在他手裡吃過虧的人都懼怕起他的煞神之名。
但這不代表他有屠戮朝堂的膽子,除非他真想背上謀反之名。
緊了緊手裡的鞭子,卻是落不下去了。
見他不說話,蘇掩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處了,便扯起了嘴角笑得燦爛,繼續往他痛處戳刀子:“怎麼,懷王殿下沒這個膽子?堂堂煞神還有不敢做的事?”
蕭離疏噎了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要被她補刀到窒息了。
蘇逝往前一步和蘇掩比肩,笑得滿臉狡黠,這小子近幾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養了一股子奸商的氣質,這會一笑更像只狐貍了,要是蘇掩沒戴上帷帽,就能發現這兩兄妹站在一塊,簡直活脫脫兩只狐妖。
“懷王殿下見諒,在下蘇府大公子蘇逝,小妹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懷王殿下見怪。”蘇逝說到此處,便抬起頭來,眼角微微一挑,滿臉都是算計的金光,“不知懷王殿下還想娶我家二妹嗎?雖然阿珂多有冒犯,可堂堂相府嫡出的小姐,就算不是正妃,也該是側妃吧,若殿下不答應,我們也是決計不會將阿珂嫁入懷王府的。”
說罷,飛了把眼刀子給蘇持遠。
想娶是吧,讓你娶!
蘇持遠加上蘇逝蘇掩三個人,就是一窩子老狐貍。
唯獨蘇珂,不合群的啜泣出聲,他居然讓她嫁進懷王府!那是什麼樣的地方?那是地獄!枉他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居然親手要推她進火坑!
而蘇持遠接了蘇逝的眼刀子,卻是一臉諂媚的模樣,似乎剛剛根本沒被這煞神狠狠抽了一鞭子:“這,懷王殿下您看,阿珂也算是大家閨秀,不論身份地位才情容貌,與懷王殿下都算是郎才女貌,犬子不懂事,阿珂要嫁就該是正妃才是,還有這彩禮的事……”
蘇持遠笑得滿臉奸詐,很適時的住了嘴。
言外之意很明顯,我女兒要嫁就要做正妃,而且你還得拿出足夠且像樣的聘禮。
蕭離疏眼皮一跳。
惹不起,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