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行身體裡的情毒雖然散了,可那餘韻還在,被張謹言這樣一蹭,立馬就覺得胸膛火熱熱的。
“言言,別動了!”
“熱火燒身,痛苦的可就是我了!”
張謹行調侃道,現在他能夠壓制,所以便還能輕松地說笑。
可他不知道,當他氣息已絕的時候,張謹言心裡那種絕望,像是流失生命的人是她,彷彿絕望得像水漫金山一樣將她淹沒。
心痛到窒息的時候,她告訴自己,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一晚,我知道是你!”
“濪墨入夢的那一晚,是你!”
張謹言肯定道,她記得濪墨的聲音,她記得那些碎裂的片段。
一點一點地拼湊,那夢境真實的可怕。還有就躺在他們邊上的濪墨,那熟悉的身形都無時無刻不再告訴她。
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謹行的呼吸微滯,他彷彿被問住了,強烈的思緒在不停地打架。
承認,也許
不承認的話,明顯欲蓋彌彰了。
他皺起眉頭,覺得心悸的感覺一波一波來襲。
他說不清楚心裡那種異樣,彷彿驚恐之中帶著愉悅,像是被抓到的小偷,忽然就破罐子破摔起來。
反正知道了,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打入大牢罷了。
“是濪墨,不是我!”
張謹行中肯地回答,他的語氣顫抖。
他擁著張謹言的手有些僵硬,漆黑如墨的眼目飄忽著,彷彿一時之間找不到聚焦點。
張謹言埋頭在張謹行的懷裡悶笑,可笑著笑著,張謹言卻落了淚水。
張謹行忽然就慌了神,他最害怕的結果,莫過於張謹言劇烈的排斥。
他害怕看到那種惡心的目光跟神色,彷彿他就像是一個無法被理解的怪物。
他慌亂的手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抱著張謹言,整個人像是一個被拋棄在路邊的孩子,忽然就不知道來時的方向。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張謹行連著說了三句對不起。
他的心是惶恐不安的,他整個人是被打入深淵的,他的恐懼來至於骨子裡的堅守與教養。
張謹言何嘗不痛苦。
她能夠騙自己一次,兩次。
是一開始是虛幻之中的魂魄,然後是別人的身體。
可最後,還是在她的身體上發生了。
可笑的是,她卻以為是春夢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