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言埋首在張謹行的身上痛哭,她終於能夠理會那些無助又悲涼的哭聲,明知道那是最沒有意義的,可是根本停不下來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龍神的魂魄抽離,弟弟的身體也隨著氣絕身亡。
如果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話,再如何荒唐的感情她都接受了。
張謹言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可是哭著哭著,她才忽然發現,她竟然還在弟弟的玄虛空間裡面。
玄虛空間根本就沒有破?
為什麼?
張謹言突然張望著,彷彿尋找著那留給她的一線生機。
“龍魄還在?”
“對,龍魄還在!”張謹言語無倫次地說著,她忽然想起潭底的濪墨。弟弟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無法在極限續存著龍魄。
但是濪墨的身體還在啊!
突然明白過來的張謹言立即潛入水底,然後將濪墨的身體給撈了上來。
“嘩啦”的水聲忽然響起,張謹言託著濪墨的身體從水裡出來,然後放到岸上。
張謹言留戀地看著張謹行慘白的面容,眼眸裡全身深沉的痛意,她無法壓制窒息的悶痛感,彷彿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將張謹行的身體慢慢浸入水中,張謹言哭訴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謹行,你不會有事的。”
張謹言說完,朦朧的視線落在了濪墨的身上。
她的眼眸全是水霧,忽閃忽閃的,清透的光澤比珍珠還要耀眼。
張謹言的心絞痛著,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冥冥之中,彷彿她跟龍神就是有無法割斷的牽扯。
哪怕他們已經輪回成至親的宿命,都不能割斷那種超越親情的牽絆。
單薄的睡衣早就打濕了,緊貼的褲子露出完美的身形。
張謹言走過去拿起了誅神劍,她滾燙的淚水落在誅神劍上面。
“龍神,我要他活著!”
“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的,如果他死了,你永遠都無法覺醒!”
張謹言哭訴道,她知道最純粹的龍魄,才是這裡最強大的存在。
她沒有辦法,神潭之水可以將養身體,卻不能修複那些受損嚴重的內髒。
魂魄治癒的能力消失,代表著它已經受到身體的排擠了。
那具身體明顯已經不能再繼續蓄養龍神的魂魄。
誅神劍裡突然綻放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張謹言看到那個她所熟悉的身影,正在那一片金光之中徐徐地望了過來。
“謹言,你還不明白嗎?”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可是為了你心裡抗拒的想法,他選擇將我排出體外,情毒如果解不了的話,他根本就活不了!”
龍神的說完,目光掃向了一旁的濪墨。
那具身體再好,終究是異世的身體。
張謹行的體質才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磨礪,有著堅韌無比的治癒力量。
“用濪墨的身體就意味著,他已經死去了!”
龍神淡漠道,他看著水底的張謹行,彷彿是在看自己的身體。
張謹言忽然就淚流滿面,她看著龍神的,眼裡慢慢積攢了無數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