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言看著弟弟像小太陽一樣的笑容,明媚,幹淨,歡喜。
他的目光有神了,他的臉上有笑容了,他的肢體可以看得到一種叫愉悅的感情了。
張謹言忽然就淚如雨下,她的預感是對的。
這個搖魂玲果然對對弟弟有幫助。
張謹行忽然看到姐姐哭了,手忙腳亂地放下搖魂玲,揚起手來給張謹行擦,便擦便哄道:“言言不哭啊!”
“言言,我愛你的!”
“我最愛你了!”
張謹行顯得有些愉悅地說道。
張雲峰從一開始的大喜,到現在逐漸緩和過來,大步上前,張雲峰牽過兒子的手一看,只見屍狗歸位,喜魄已經召回。
雖然略有失落,可更多的是看到一種新的希望。
這是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放棄的希望。
“他已經有了一魄了,屍狗,喜魄!”
張雲峰拍了拍張謹言的肩膀,似安慰,更似欣喜。
張謹言拿著明顯歸於平靜的搖魂玲,抱了抱張謹行道:“一魄就一魄吧,我會都幫他都找回來的。”
張雲峰聞言,想著今天召開的家族會議,禁止張謹言下墓的討論,現在基本上宣佈失敗了。
張家幾個頂樑柱各自對視一眼,似悲似喜地輕嘆一聲,然後都走了。
今晚,他們註定睡不著。
可壓在心裡那一塊大石,終究還是松緩了一些,好似在湖底憋得太久,終於可以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的氣息,雖然還不能出來,可至少,他們覺得站在水裡的位置,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深了。
七魄是張謹行的目標,可拿到搖魂玲的時候她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把七魄都召齊的。
可一魄代表著,弟弟雖然先天缺失,但不是永久缺失。
這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因為至少她有了一絲卸下家族重擔的希望。
等到大家都走了,張謹言擁著張謹行躺在床上,倆姐弟親暱地躺在一起。
張謹言抬首就可以親吻到張謹行的脖子,這讓她覺得非常的舒服。
“你有記憶嗎?”張謹言問道,她覺得現在的弟弟特別神奇。
張謹行伸手攬住張謹言的腰身,緊緊地貼近道:“有好多,都是我和你的!”
“你陪我睡,給我洗澡,教我彈琴,還有日記!”
張謹行也覺得很開心,好似心裡被填滿了,所以顯得滿足而幸福。
張謹言知道擁有喜魄的人是不知道什麼是傷心,難過,痛苦。
他就算是受傷了,也會笑。
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是不快樂,壓抑,沉重。
這樣其實是最好的狀態。
可這樣的他,心智就像是三到五歲的孩子,永遠也長不大。
這一夜,張謹言和張謹行都睡得很安穩。
張謹行還做了一個二十年都不曾做過的夢境。
在夢裡,他整天都跟言言在一起,不過夢裡的言言叫落淩,長得很美。
她會帶著他去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是他從未見過的美麗,知道有一天,他吻了言言,然後言言打了他。
把他夢都打醒了。
一夜好眠的張謹言一睜眼就看到弟弟睜大眼睛看著她,眼角帶笑,溫柔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