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寧見這兩個家夥說的熱鬧,便也不管他們,只叫過奔雷,對白蒼說道,“明天早上在這裡教威虎拳,想學的都可以過來。”
白蒼大喜,立刻道:“謝王妃娘娘。”
齊景煥見皇甫永寧要走,立刻跑了過來,拖長聲音說道:“阿寧……咱們一起回鳳鳴居更衣吧,然後再去給母妃行禮……”
皇甫永寧笑著應了,兩人一馬一虎往鳳鳴居而去。他們走後,也不知是哪一個飛虎衛士喃喃道:“王爺和那頭老虎好象啊,都象是王妃娘娘養的愛寵……”
回到鳳鳴居中,整個院子的下人都起來了,四添還好些,青虹紫練赤霄墨瑛這四個丫鬟臉都白了,她們是陪嫁丫鬟,沒在王妃起身之前起身並上前服侍,可是犯了極大的過錯。
“咦,你們四個怎麼了,好端端的磕什麼頭?”一進院子,皇甫永寧的四個丫鬟便上前磕頭請罪。
“奴婢們失職,請娘娘降罪。”四個丫鬟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很好,沒有罪啊,這一大早上的做什麼呢,快起來。”皇甫永寧著實沒有習慣被丫鬟服侍,所以也不覺得四人沒服侍自己是什麼罪過,只將四人拽起來,往上房走去。
皇甫永寧和齊景煥走進房中,阿黑沒跟進去,只在廊下等人來給皇甫永寧給它準備水和清潔口腔牙齒的雲鬆鬆針。
剛一進房,齊景煥就抱住皇甫永寧,撒嬌道:“阿寧,早上醒來沒看見你,我嚇壞了,還以為昨夜只是我做的一場夢,以後再也許丟下我一個人。”
皇甫永寧回抱住齊景煥,在他耳畔笑道:“你早上睡的象小豬似的,一定是昨晚累著了,我才沒叫你的。明天喊你一起和我練功好不好?”
“好好,阿寧,我們原本就說好了,成親後不論做什麼都要一起的,說話得算數。”在皇甫永寧面前,齊景煥似乎是越來越幼稚了。
“王爺,娘娘,奴婢們可以進來服侍麼?”已經非常清楚自家主子不愛要人服侍的性子,所以青虹四人主動在門外請示,免得她們的主子又什麼都自己做了。
皇甫永寧還沒開口,齊景煥先說話了:“進來吧,服侍王妃梳妝。”
四個丫鬟暗暗鬆了口氣,端著巾帕盆盂熱水等物走了進來,四添他們也跟了進來,不只是皇甫永寧,齊景煥也是要梳洗更衣的,他可沒有皇甫永寧那麼好的自理能力。
羨慕的望著四添服侍王爺,哀怨的看看自家娘娘,四個丫鬟心中想法是一樣的,“娘娘怎麼就不能象王爺那樣,乖乖讓人服侍呢。”
原來皇甫永寧只是讓她們將東西放好,便袖子一卷親自動手洗臉了。四個丫鬟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漱口淨面之後便是各自更衣,看著自家主子身上穿的八團如意絳紅緙絲箭袖,手最巧,專門負責梳頭的墨瑛心中鬱悶了。她家主子實在太愛穿男裝,她的一手好手藝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看著皇甫永寧身上的箭袖,齊景煥笑了,他指著一個不小的箱子說道:“赤霄,把那個箱子開啟,為你家娘娘選一頂冠。”
赤霄領命,將那口箱子開啟,只見箱中分為四層,每層分四格,每格中都有一頂精美的頭冠,有赤金的,有亮銀的,有白玉的,有墨玉的,有嵌寶的,有簪纓的,有卷雲形的,有飛鳳形的,有臥虎形的,有三山形的……真是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麼多冠!”皇甫永寧扭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
齊景煥走到皇甫永寧的身邊,捧起她那如雲的烏發,笑著解釋道:“我知道阿寧你素來不愛那些釵環,素性多給你制幾頂冠戴,又輕便又利落,也會不失了身份。”
皇甫永寧身子微微後傾,將手放在齊景煥的手上,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穿戴,偶爾一次也沒什麼的,罷了,青虹,幫我重換一套王妃的衣裳吧,墨瑛,你看著配幾樣釵環,別太累贅就行。”
“阿寧,你願意為我穿上女裝!”齊景煥驚撥出聲。
轉身看著齊景煥,皇甫永寧笑著說道:“阿煥,我願意。”
齊景煥歡呼一聲,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皇甫永寧。四添和四個丫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個個羞的面紅耳赤,深深低著頭不敢看人。可人正主兒都還沒這麼不好意思呢。
青虹去取王妃的禮服,畢竟回頭兩位主子是要進宮叩拜太後的。墨瑛站存放首飾的百寶箱前想了好一會兒,才選了一枝赤金鑲紅寶石七翅正鳳釵,配一對小金鳳耳飾和三枚滴珠小金鳳釵壓鬢。
齊景煥已經換好了與皇甫永寧配套的親王的禮服,坐在一旁很認真的看墨瑛給他家王妃梳頭。
墨瑛將皇甫永寧的頭發全都束起,結一個海棠髻,戴好鳳釵,簪上壓鬢,再在皇甫永寧的耳上戴好小金鳳,就算是收拾好了。
“阿寧,你真美!”齊景煥痴痴的望著皇甫永寧,此時他想不起來那些華麗的贊美之詞,只一句“你真美”,便已是全部。
皇甫永寧燦然一笑,執起齊景煥的手,驕傲的說道:“阿煥,你也一樣!”
四添和四個丫鬟只覺得自己這一年都不用再吃糖了,真是生生被這兩位主子給甜死,這一大早上的,還有完沒完了。
不管四添和四個丫鬟怎麼腹誹,她們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皇甫永寧和齊景煥正要出門,卻聽見門外有人通報,“回王爺,王妃娘娘,太妃娘娘派燕喜嬤嬤來了。”
“燕喜嬤嬤是做什麼的?”皇甫永寧小聲的問齊景煥。
齊景煥面上一紅,低聲道:“來收你的元帕……”
“元帕是什麼?”皇甫永寧很有求知精神的繼續追問。
“呃……就是昨兒晚上你擦血的那個……”說完這句話,齊景煥的臉已經熱的發燙了,娶了太懵懂的媳婦兒,有時候是也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