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勇毅公是大陳開國之君太宗皇帝的三駙馬,他練得一身好武藝,隨太宗皇帝徵戰沙場十餘載,深得太宗皇帝的倚重,在立國之後將拱衛京畿的中軍託付於他,並封他為一品勇毅公兼太子太保,對他極為信任。
聽女婿提到先勇毅公,眼睛頓時一亮,問道:“煥兒,你是說元青也能效法先勇毅公?”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您覺得公孫大公子做了駙馬就不能一展所學,實在太可惜了,其實這也不一定。雖說大陳有駙馬不能任實官的舊俗,卻也不曾寫入律法。只要公孫大公子有真才實學,就會有出頭之日。您可還記得我朝先勇毅公的舊事?”齊景煥顯然是願意促成這門親事的,便和聲細氣的與他岳父分說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大公主之事我也有所耳聞,說來也是夠委屈的,只是元青……”皇甫敬德眉頭緊鎖,心中很是躊躇,他同情大公主,可是更心疼公孫元青。公孫元青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若是因為做了駙馬而不能盡展所學,引領公孫一族更進一步,實在是太可惜了。
“岳父大人,皇祖母皇伯母都為大公主看中了公孫大公子,皇祖母擔心又兩年前的舊事重演,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令皇伯父頒布旨意,免得夜長夢多,如今聖旨已下,這門親事已然沒有回圜餘地了。”齊景煥緩聲說道。
“岳父大人請坐,聽小婿慢慢說來。”齊景煥伸手虛扶岳父,翁婿二人分別落座,皇甫敬德知道自家女婿這幾個月忌茶水,便為他倒了一盞白水,點頭道:“好,你慢慢說。”
“呃……正是,煥兒,你果然機敏!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可否為為父解惑?”皇甫敬德先是一怔,繼而笑著誇贊了一句。
“岳父大人,可是公孫將軍因為皇伯父下旨賜婚之事來找您幫忙了?”齊景煥笑著問道。
齊景煥全身上下最靈光的就是他的腦袋,皇甫敬德只是眼上微微露出些著急,齊景煥便已經猜到了他岳父為啥著急。
“煥兒,你來的正巧!”皇甫敬德一見到女婿進來,便迎上前說話。
公孫勝剛離開定北侯府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齊景煥便到了定北侯府,他基本上每天過來,打陪岳父說話的幌子,行見皇甫永寧之實。
公孫勝點點頭,依然是愁眉不眉,匆匆告辭而去。
皇甫敬德點點頭道:“好,賢弟趕緊去禁軍,愚兄這便去向煥兒打聽,有了訊息立刻告訴你。”
公孫勝點點頭道:“只能先如此了,皇甫兄,我回禁軍向今日當值的弟兄打聽,還請你幫愚弟走一趟樂親王府,他或許知道的更多。”
皇甫敬德見好兄弟急的不行,心中也著實不是個滋味,他拍拍公孫勝的肩膀,沉聲說道:“賢弟,不要亂了方寸。先查清真相再想辦法。”
公孫勝皺眉道:“您說的是,愚弟統領禁軍也有些年頭了,在此之前,皇上但凡做什麼決定,都得思前想後的想上數日,從來沒象現在這樣。皇甫兄,現下愚弟也不顧不上那些了,得趕緊解決元青的婚事,元青自小勤學苦練,他一心效力疆場,若是真做了駙馬,他這輩子可就廢了。不是愚弟自誇,元青是我們公孫家小一輩兒最出挑的一個,愚弟還盼著他能挑起公孫家的大梁……”
皇甫敬德眉頭皺眉,沉沉說道:“這事真是蹊蹺,前兒才傳出皇上準備立太子的訊息,今兒又有賜婚之舉,這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賢弟,以愚兄的瞭解,皇上不是這等雷厲風行的性子,難道是?”
公孫勝一路奔來,正是口渴難耐,他一仰脖將一杯茶盡數倒入口中,然後急急說道:“剛才皇上突然派司禮監太監前來傳旨賜婚,事先連一點兒風聲都不曾聽到,這可怎麼辦?元青怎麼可以匹配公主!皇甫兄,元青若是做駙馬,這輩子就全完了!”
“什麼?竟有這等事,賢弟莫急,坐下細說,到底怎麼回事?”皇甫敬德聽罷大吃一驚,趕緊起身離座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公孫勝面前,將他拉到椅前坐下,順手倒了一盞茶放到公孫手中。
“皇甫兄,皇上剛剛下旨將元青賜婚於大公主,這可怎麼辦?”公孫勝一路闖進定北侯府玉澄軒的書房,沖著正伏案研讀兵書的皇甫敬德急急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