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寧也沒打算鬧出人命,聽到那女子尖叫,便順手一推,將平恩侯世子推向那個女子,那女子本能的一躲,平恩侯世子就直直往後摔去,摔到了跟著那女子的兩個丫鬟的身上。
“四兒,他為什麼打你?”齊景煥明明知道起因是乳酪蛋糕,還是故意問了起來。
“回公子,小的已然將兩位公子要的點心打包好,正要送上樓,不想這位爺卻沖上來要搶兩位公子定的乳酪蛋糕,小人不給,這位爺就命人毆打小人。”略略緩過一口氣的四兒幹脆利落的說了起來。
齊景煥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不給,做的很好。”
皇甫永寧亦說道:“不給就對了,是我們先買的,憑什麼給人!”
聽到這三人的對話,那蒙面女子眼中滿是怒意,她憤怒的叫道:“你們不肯讓出乳酪蛋糕也就罷了,為何還打斷舍弟的手。燕京城可不是沒有王法的地方……”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女子之言,她的話音未落,便有一隊衙役沖了進來。為首一個班頭打扮的衙役飛快看了一眼,見一方是平恩侯府的嫡小姐和新晉封的世子爺,另一方只是兩個看著極為眼生,衣著打扮了不華貴的普通人。這班頭心中立刻有了決斷。
“來人,將這兩個獐頭鼠目的東西拿下!”班頭一聲大喝,數名衙役便向皇甫永寧和齊景煥撲了過來。
皇甫永寧被氣樂了,她挑眉譏諷道:“果然燕京城真有王法……”她口中說話,手上也沒閑著,數名撲上來的衙役還沒沾到她的衣角便已經被扔到外面的街道上,如同雜耍裡的疊羅漢一般,有那不懂事的小娃兒還以為是耍把戲,一個勁兒的蹦著拍手叫好,嚇的他家大人趕緊將娃兒抱起飛也似的跑開了。
“你……你敢毆打公差……”班頭嚇的臉都黃了,他一看就知道這回遇上硬點子了,只怕是想平安回衙都難了。
皇甫永寧挑了挑眉,拂了拂手中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打便打了,不服來戰!”
班頭氣的渾身亂顫,可是卻不敢上前,他自家知道自家事,這個班頭是他花銀子買來的,論起真本事,他比剛才那幾個被丟出去的衙役可差多了,剛才那幾位都被摔的那麼慘,他若是上了手,豈不是會摔的更慘。
一時之間平恩侯世子的慘叫,衙役們的呼痛聲響成一片,整間鋪子亂成一團,皇甫永寧等人與平恩侯府之人以及那個班頭對峙著,看上去情勢難以收拾。
就在這時,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沖進鋪子,深深躬著身子團團做揖賠罪,口中告罪之語說個不停。原來這人就是這萬千糕餅鋪的掌櫃,他剛剛有事出去一趟,不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店裡就出了大亂子。
那平恩侯府的小姐見掌櫃來了,便向身邊的丫鬟使了眼色,那個丫鬟立刻走到掌櫃的身邊,用驕傲的語氣說道:“掌櫃的,我們世子和小姐要買你家的乳酪蛋糕孝敬宮中的娘娘,還不趕緊備來!”
班頭一聽平恩侯府的丫鬟提到了宮中的娘娘,立刻直了直身子,彷彿有了幾分底氣。宮中的事情等閑傳不到街市之上,所以象班頭這樣遠離朝庭中心的小人物並不會知道劉娘娘已經不複舊日風光,還將她看做那個極得聖寵,連皇後都要讓她幾分的劉貴妃。
萬千糕餅鋪子的其他小夥計趕緊上前對掌櫃的耳語一回,那個掌櫃聽完之後雙眉緊鎖,滿臉為難之色。他想了片刻,便走到皇甫永寧和齊景煥的面前,躬身陪笑道:“兩位公子,世子爺和劉小姐是為宮中娘娘買點心的,不知兩位公子可否先割愛,小店明日必定給兩位公子補上,今日公子所定的點心一律打八折,還請兩位公子成全。”
皇甫永寧眸色一冷,她最恨的就是從自己口中搶吃食之人,何況剛才已經結下了樑子,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讓出乳酪蛋糕。那已經不僅僅是乳酪蛋糕了,而是她的尊嚴。
皇甫永寧正要開口說話,齊景煥卻搶先開口了。“不讓”,硬梆梆的兩個字從齊景煥口中說出,語氣中透著怒意,帶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威嚴。
“公子,那可是送宮中娘娘的。”掌櫃被堵的有些透不過氣,口氣也比方才硬了幾分。他剛才已經不著痕跡的打量過了。心中確認這兩位公子並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就算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掌櫃的哪裡能想到偏有些人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戴著面具易容逛街這種事情的確也沒有幾個人會做。
“那又如何?”齊景煥不悅的挑眉反問。
“呔,你這狂徒敢對宮中貴人不敬,來人,與我拿下……”那班頭一聽對方連宮中娘娘都不放在眼中,便拔出佩刀大叫起來。
“住手,大膽狗才,敢對我們樂親王府之人不敬,不想活了……”那班頭聲音剛落,一聲尖細的怒叱便響了起來。驚的平恩侯府之人,班頭,還有掌櫃的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