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安看了一眼,點頭道:“對對,就是這樣的,你這個是九十三。”公孫元青忙說道:“看上去象是編號,這些人應該是屬於一個什麼組織的。”
皇甫永寧眉頭微皺,垂眸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打滾的刺客,冷冷問道:“還不招麼?”
那刺客已經疼的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痛苦不堪的點了點頭,皇甫永寧淡淡笑了一下,用腳尖踢了那刺客幾腳,那人立刻癱軟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身上被冷汗浸濕的衣裳已然能擰出好大一盆水了。
“我們是明月樓的外圍弟子,接了私活前來刺殺姜公子,沒有見過主家,是花彩蝶牽的線,主家出了五萬兩銀子,花彩蝶拿了兩萬,我們只得了一萬,殺了姜公子之後主家再付兩萬,小的聽花彩蝶露了一句,說主家是京城裡的貴人。我們這一行有規矩,絕不可打聽主家的情況,所以主家是誰我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姜公子我們也不知道,公子,小的什麼都招了,求您給小的一個痛快吧!”那刺客緩過勁兒之後便一個勁兒的給皇甫永寧磕頭,只求速死,再不想幹挺著活受罪。
“明月樓是什麼東西?花彩蝶又是什麼玩意兒?”皇甫永寧皺眉問道。
公孫元青也是一頭霧水,他一個生在京城長在京城的少年,自然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倒是皇甫永安從前聽他的師兄提到過一些江湖之事,回想了一番解釋起來。“這明月樓是江湖中的一個殺手組織,只要肯出錢,他們什麼人都敢殺。據說明月樓的殺手分五等,分別為金銀銅鐵木,哦我知道了,這些人是最低等的木牌殺手。”皇甫永安叫了起來。
皇甫永寧看著那名刺客冷冷問道:“你們果然是明月樓的木牌殺手?”那名刺客點點頭道:“是是,小人是木牌殺手。”
“明月樓有條鐵規矩,只要接了生意,必定不惜一切代價達成,如今你們行刺我不成,是不是接下來要派出更高階別的刺客,直到刺殺成功為止?”皇甫永安漸漸想起了一切有關明月樓的記憶,問話的聲音也冷冽了許多。
那名刺客趕緊搖頭道:“不不,不是的,這次是我們接的私活,樓主並不知道。”
公孫元青站在一旁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如何知道姜兄的行蹤?”
那名刺客略顯遲疑,皇甫永寧立刻劈空一掌打向那名刺客,那名刺客痛苦的蜷縮著身子,疼的眼耳口鼻都流出血來。“我說……我說……”刺客到底熬不住那強烈的痛楚,哀號著叫了起來。
皇甫永寧冷哼一聲,踹了那刺客兩腳,刺客方才緩過一口氣。“姜公子在永慶門出城之時,小的曾經撞了公子一下,那時就在公子的身上灑了追蹤粉,只要公子還在百裡之內,我們都能找到公子的方位。”
皇甫永安聞言挑眉,他自己精通藥物的大夫,若是身上被灑了藥粉,他怎麼可能沒有發現?而且這幾日他也不是沒有換過衣裳,怎麼還會被追蹤到?
“阿寧,先別殺他,我倒要聽聽這追蹤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甫永安沉聲說了一句,皇甫永寧點點頭,讓出位子讓她的哥哥仔細審問。
只是那追蹤粉是明月樓最大的秘密,藥粉是由樓主親自配製分發給每一名殺手的,具體是什麼配方除了明月樓主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皇甫永安審不出什麼頭緒。
公孫元青聽著那刺客的話,腦子一直在轉著,等皇甫永安問完話,他便沉聲問道:“你們是透過什麼方法追蹤追蹤粉的。”
“樓主馴養了許多老鼠,我們只要跟著老鼠就能找到目標。三位公子,小的什麼都說了,求您給小的一個痛快吧!”刺客從牙縫中擠出最後一句話,便如死了一般癱在地上引頸就戮。
皇甫永寧一掌拍昏那名刺客,對公孫元青說道:“元青,能不能幫我個忙?”
公孫元青立刻點頭應道:“好好,永寧你說,我沒問題。”他都不問皇甫永寧讓自己做什麼就一口答應下來。
皇甫永寧指著那名刺客說道:“你將這人秘密帶回京城交給我爹,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請他處置。”
公孫元青點點頭道:“好,天亮之後立刻動身。”
皇甫永安看著那名刺客,皺眉說道:“元青,將這人丟到溪水中好好洗一洗,免得他身上也有什麼追蹤粉。”公孫元青應了一聲將那名刺客拎起來拖到小溪旁仔細涮洗起來。洗過之後公孫元青還不放心,又將那刺客的外衣鞋帽全都扯下來,只給他留了一身中衣勉強遮體。
皇甫永安見那刺客洗完,便對皇甫永寧說道:“阿寧,我們和阿黑也得好生清洗,特別是阿黑要洗的更加仔細些,洗完將這幾日穿的衣裳鞋襪都燒了,免得留下後患。”
皇甫永寧正有此意,便拿上包著幹淨衣裳的包袱,帶著阿黑往上游去清洗。皇甫永安也尋了個妥當之處仔細清洗。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兄妹倆和阿黑都洗好回來了,皇甫永寧將他們將換下來的衣裳鞋襪丟到篝火中燒成了灰燼,心裡才算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