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眉頭緊鎖,他知道現在的永寧根本不知道如何與燕京城中絕大多數名門貴女相處,公孫元娘是個例外,這姑娘在燕京城中,也是屬於非主流一系的。而且為了安全起見,在大婚之前,皇甫永寧的面具不可以摘下來,若是再將那些嬌小姐們嚇出個好歹,那可是個大麻煩。
公孫老夫人也知道現在的皇甫永寧並不合適參加任何名門貴女舉辦的宴會,她想了想,對外面說道:“方義,先不要去樂親王府,你去告訴來人,就說郡主奉太後之命學習宮規,現在沒有時間參加宴會,不過要將帖子留下來。對了,是什麼人來送帖子的?”
方義忙回庫道:“回老夫人的話,是位嬤嬤,她說她是雲鄉侯府大小姐的奶嬤嬤。”
公孫老夫人面色一沉,怒道:“豈有此理,方義,連帖子一起退回去,不過是個沒品沒級的丫頭,也敢如此傲慢無禮。告訴他們,侯府沒有奶嬤嬤,接不起宋大小姐的帖子。”
皇甫敬德聽到雲鄉侯府只打發一個奶嬤嬤給他閨女下帖子,也是氣的不行,揚聲怒道:“方義,就按老夫人的話去做,對她們不必客氣。”方義大聲應了一聲“是”,飛快走了出去。
皇甫永寧見公孫老夫人和她爹都氣的臉色發青,有些不太明白,只皺眉看向她爹。
皇甫敬德沉聲說道:“永寧,雲鄉侯府派奶嬤嬤來給你下帖子,就相當於一個忽剌的百夫長向為父下戰書。”
皇甫敬德這麼一解釋,皇甫永寧立刻明白了,這就是身份不對等唄,若是她接了帖子,就是自降身份,這分明是那宋大小姐鄙視於她,士可殺不可辱,皇甫永寧一雙鳳眼眯了起來。欺負到她堂堂虎威將軍的頭上來了,這宋大小姐的膽兒可真是夠肥的。自從被她爹找到之後,膽敢欺負皇甫永寧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到閻羅王那兒報到去了。
“永寧啊,原本奶奶還想著慢慢兒教你,現在看來不成了,這樣吧,回頭老身見見那四個教養嬤嬤,看看她們準備怎麼教你,我們把時間定一下,你也好快些學起來。日後請你做客的帖子會越來越多,總不能全推了。”
皇甫永寧長長嘆了口氣,極為抗拒的說道:“為什麼一定要學這些?我現在這樣不很好麼?整天扭扭捏捏的,話不敢說飯不敢吃,難道那樣才好?”
公孫老夫人笑著說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永寧,你要學那些規矩,卻不一定非要照著做,你是帶兵的將軍,一定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你越是不想遵守那些破規矩,就越得對那些破規矩爛熟於心。
”
皇甫永寧愣了一下,繼而興奮的點頭應道:“是,奶奶的意思我明白了,您盡管給我講吧!”
皇甫敬看到女兒眼中閃爍著好戰的光芒,不由以手扶額,他心中暗道:“閨女,你可千萬別把那些名門貴女當敵人,將各種宴會當戰場啊!你這性子一起,燕京城的貴女加起來也不夠你玩的啊!”
除了皇甫敬德之外,還有阿黑也感受到了皇甫永寧的站意,原本臥在地上的阿黑忽的站了起來,一雙虎眼瞪的滴溜圓,做出一副隨便準備出擊的架勢。皇甫敬德看到阿黑如此,越發覺得頭大如鬥。
公孫老夫人到底不是非常瞭解皇甫永寧,只道自己的激將法起作用了,心中還挺高興的。便又與皇甫敬德說起了後宅應該添置的東西。
皇甫敬德耐著性子聽公孫老夫人說完,立刻拉開書桌抽屜,拿出兩張銀票交到公孫老夫人的手上,急急說道:“嬸嬸,這是一萬兩銀子,您先拿著,看看永寧添置什麼只管置辦,若不夠的話侄兒再去淘換一些。”
公孫老夫人拿著兩張銀票皺眉問道:“這一萬兩不會就是你全部的家當吧?”
皇甫敬德很羞慚的低下頭沉默不語,顯然是預設了。目前定北侯府的現銀的確就只有一萬兩,皇家的賞賜和百官的賀禮倒還有不少,堆滿了兩間庫房,可那都是死物件兒,總不能讓皇甫敬德一開府就當東西吧。
公孫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吧,當嬸嬸沒問。唉,敬德啊,你喲……”
公孫老夫人看著手中的一萬兩銀子,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她當家多年,非常清楚不可以坐吃山空,這一萬兩銀子很快就會花光,但是若然置辦一份産業,或者入股到商鋪之中,就能源源不斷的帶來利潤。公孫老夫人已然決定將自己名下一家出息最好的鋪子以一萬兩的低價賣給皇甫敬德,好歹也讓定北侯府能有些活錢。
“讓嬸嬸費心了!”皇甫敬德躬身致歉。
公孫老夫人擺擺手道:“敬德,別這麼說,嬸嬸知道你這些年來將全部心思都放到打忽剌上了,不怪你。沒事兒,這不還有一萬兩麼,你不用擔心,嬸嬸可是管家理財的好手,有這一萬兩做底子盡夠的,你不用操心了,哦,對了,敬德,你和寧丫頭都是有食邑的,地契可曾到手了?”
皇甫敬德想了想才說道:“好象是送來了,前陣子忙,也沒顧的上。”
公孫老夫人聽了這話皺著眉直搖頭,她可算是知道為啥定北侯府這麼窮了。似皇甫敬德這樣對自家財産如此不上心的,滿大陳也就他這獨一份兒了。
“算了,和你說這些盡白生氣,回頭叫方義過來,寧丫頭,你也一起來,咱們先盤點府庫,你們爺倆總得有一個清楚家裡到底有多少東西吧。寧丫頭,你爹是指不上了,還是你來吧,你還小,慢慢學總能學好的,你爹,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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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醫囑休息中,看看明天頸椎的情況能否有大的改善,如果情況允許,明天爭取多更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