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點頭道:“若然皇上有其他的安排,我便有此打算。”
“不可不可,此事得從長計議。”見識過皇甫永寧真容的公孫勝急切的說了起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論起好色,昭明帝可是頭一份的。
劉貴妃得寵,不就是因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麼。說起來昭明帝是獨寵劉貴妃,可是這些年來,哪一年宮中的選秀都沒有停止過,每年入選宮中少女人數雖然不是很多,可質量卻都挺高的,而且公孫勝知道那些被選入宮中的少女全都是昭明帝親自挑選的。若是讓他看到皇甫永寧的真容,昭明帝還不得想盡法子將皇甫永寧選入宮中。
禁宮深深,如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一般,公孫勝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媳婦冒這樣的風險。
“卻是為何?”皇甫敬德不解的問道。
“元青,你先出去。”公孫勝看了兒子一眼,將他打發走了,公孫元青滿心不解,也只能先退下。
“親家,永寧生的太好,滿燕京城真沒哪個能比的上她的,就說樂親王生的好,永寧比他可也不差什麼。那一位面上看著獨寵一個,其實卻是個最貪顏色的。”公孫勝與皇甫敬德的交情可不一般,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皇甫敬德倒抽一口冷氣,他久在邊關,對這些宮闈女人之事又是半點興趣也無,而且昭明帝獨寵劉貴妃之事都已經傳遍天下了,他又怎麼會往這上頭想呢。
“啊呀,要不是賢弟提醒,我險些犯了大錯。”皇甫敬德後怕的說道。他原本已經想好了,在金殿之上公開女兒的身份,反正有那蓋世軍功撐著,昭明帝再惱也不能真將他們父女怎麼樣,了不起就是削職為民,如今忽剌已平四境安寧,皇甫敬德覺得自己也的確可以解甲歸田了。他們一家三口尋個人跡少至的地方隱居,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比什麼都強。
就在皇甫敬德與公孫勝商議如何才能讓皇甫永寧順利的恢複女兒身的時候。興奮的難以自制的公孫元青急急跑去後宅,尋他的娘親說話了。
“娘……”公孫元青一步踏入房中,興奮的叫了起來。
公孫夫人正在吩咐人準備乞巧節所需的一應物事,看到一向冷靜自制的兒子興奮的眉眼兒都飛了起來,便命管事們先退下,然後拉起跪倒在地的大兒子,笑著說道:“元青,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有什麼喜事要告訴娘親?”
公孫元青好歹沒有興奮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他站起來對一旁服侍的下人說道:“你們都退下。”
公孫夫人嗔笑道:“什麼事兒還這般神神秘秘的,都下去吧。”
所有的下人,包括公孫夫人最親信的心腹全都退了下去,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公孫夫人這才笑著說道:“行了,現在能說了吧。”
“娘,兒子剛剛向皇甫伯伯求親了,求他將永寧許給兒子。”公孫元青興奮的說道。
“寧丫頭?元青,你沒糊塗吧!寧丫頭失蹤多年生死不知,你怎麼?唉,你這孩子,是,咱們兩家當年有過婚約,可是寧丫頭下落不明,這怎麼可以,元青,你就算是不想成親,也不該拿寧丫頭來搪塞娘親!”公孫夫人氣的臉色都變了,舉手在兒子身上打了好幾下。
“娘,你別生氣,聽兒子慢慢說。”公孫元青將皇甫靖邊就是皇甫永寧之事細細的說了一回,他猶自沉浸在興奮幸福之中,一時沒有注意到他娘親的臉色陰沉了許多。
“元青,你爹和你早就知道靖邊是永寧?”公孫夫人皺眉問道。
“對啊,祖母也知道的。娘,您不知道麼?您給永寧做過衣裳的呀!”公孫元青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娘親好象不知道皇甫靖邊就是皇甫永寧。
公孫夫人面上浮起一抹譏誚的淡笑,冷冷道:“我的確不知道。元青,這門親事娘不同意。”
“啊……娘,為什麼?”公孫元青大驚失色,著急的叫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公孫夫人冷冷撂下一句,轉身進了內室。
公孫元青正要追進去,卻聽他娘親高喊道:“彩屏彩紋……”彩屏彩紋是公孫夫人的貼身丫鬟,她們一進來,公孫元青便無法再提自己的親事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公孫元青去找他的祖母了,在公孫府中,老祖宗的話才是最有權威的。娘親不同意,他就去求祖母。祖母一定會支援他的。
“奶奶。”公孫元青來到公孫老夫人的面前,往榻前一跪,悶聲叫了一句“奶奶”。公孫老夫人從來沒見大孫兒如此沮喪過,她立刻屏退下人,摸著大孫子的頭緩聲問道:“元青,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公孫元青悶悶的說道:“奶奶,孫兒今日向皇甫伯伯求親,皇甫伯伯也答應了,剛剛去向娘親稟報,娘親卻不肯答應。”
公孫老夫人奇道:“這是為何,寧丫頭是多好的孩子啊,你娘親怎麼會不答應呢?莫不是她在逗你?為著你的親事,這些年可把她氣的不輕呢。”
公孫元青搖搖頭道:“娘不是逗孫兒的,孫兒看的出來,娘是真的不答應,而且還特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