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馳下了車，連炔早就在等他了。
“坐。”連炔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子。
“連爺。”袁馳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深怕自己給面前的這位大佬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只可惜，這位大佬找他本來就是帶著惡意的，管你留的印象好不好，結局都已經是確定了的。
“聽說，你手上有一隻人魚？”
連炔先前買下小人魚並沒有自己出面，所以這時候袁馳也不知道人魚是被他買了。
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道，“什麼人魚啊……連爺說笑了，這世上哪來的人魚……”
連炔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袁馳越來越沒有底氣，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欺騙。”
那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的手指，像是在袁馳心上敲打著一樣，一下又一下地讓他的心裡的那根弦越來越緊繃。
男人什麼都沒說，僅僅只是坐在袁馳對面，那一身的氣勢就已經讓他難以喘氣。
【這人是故意的吧？】林知虞吐槽道。
別說是袁馳那種半途暴富上來的了，就是商場上的老手坐在連炔對面也不一定能保持平常心。
這男人還在不斷不動聲色給人施壓，真的是忒壞了。
“我前不久得到過一隻人魚，不過後來轉手賣掉了，那隻人魚的下落我也不是太清楚。”
沒過多久，袁馳就扛不出壓力，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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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敲擊著的手指停了下來，連炔一言不發，袁馳身後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冷汗給浸溼了。
“連爺，我這都是說的真話，我哪敢瞞著你啊。”
“你剛剛就騙了我一回。”連炔嗆得他不敢吱聲。“說吧，為什麼又將那隻人魚轉手賣了出去？”
“這……”
袁馳看著連炔，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責怪他將那隻人魚賣得太早了？
他賠笑道，“連爺，你不知道，我留著那隻人魚又沒什麼用，更何況她還病怏怏的，隨時都要死掉了……”
連炔發出了一聲低哼，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因為你騙她說你需要她的眼淚，需要她的魚鱗，所以不擇手段地從她身上獲取利潤，她才會變得病怏怏。”
“你看著她快活不成了就想榨乾她身上的最後一絲價值，將她送進了研究所，我說得對麼？”
早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袁馳就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看著男人眸中逐漸醞釀的風暴，袁馳心裡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清楚嗎？”
“因為她現在就待在我的別墅裡面。”
一句話像是巨雷，轟隆一聲在袁馳腦海中炸開。
那隻人魚被連炔收養了。
連炔對她似乎很好。
她還將他從前對她做的事情通通告訴了連炔。
完了，全完了。
袁馳面上瞬間就沒了血色，眼神空洞。
他嘴唇蠕動，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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