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貴妃一臉疑惑。
“娘娘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煥顏癱坐在地上。
當初知道那個娘娘並不是她從小侍候的娘娘之事煥顏愧疚得要死，只想若是蘇貴妃出了什麼事，那她便也隨著主子一起去了。
可是如今真正的蘇貴妃又現在她面前了。
煥顏淚如雨下，爬起來拉住蘇貴妃的裙襬。“娘娘，奴婢的家人都沒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太貪心了娘娘，奴婢對不起您……”
蘇貴妃不知前因後果，只能一邊安慰煥顏一邊聽她將事情的首尾講完。
煥顏紅著眼睛看向神色不明的蘇貴妃，知道她是生氣了。“娘娘，奴婢該死，看到娘娘安全回來奴婢也安心了。”
“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人孰能無過，以後你好好跟著本宮，就當將功補過了。”蘇貴妃嘆了一口氣，終究壓下了想處死她的心思。
林知虞從窗臺上跳下來化成人形，“蘇姐姐這也要原諒她？若不是我跟柳姐姐提前將你送出去，遭殃的可就是你了。”
“我自幼同她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情誼，哪裡是說下手就能下的。左右她也無依無靠了，以後也不會有人用她的家人來威脅她，留在我身邊也不錯。”蘇貴妃慢慢地收拾著地上的碎脂粉，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瞳眸。
她本是不相信煥顏會背叛她的。
可現實就這麼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讓她不得不信。
林知虞伸出爪子搭在她肩上拍了拍，“沒關係，還有我跟柳姐姐呢。”
曦月麼……蘇貴妃嘴角揚了揚，很快又落了下去。
“小狐狸，人真的有來世嗎？”
“有吧？”林知虞想了想，若是沒有來世，她哪來的這些任務？“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時常在想，若我不是生在官宦之家，人生是否會有不同。”她將脂粉收拾好，取下頭上的玉簪。青玉牡丹開得正豔，青翠欲滴。“到如今我覺得，我這輩子過得著實可悲。”
年少時的歡喜是一場舊夢，到如今似乎又是一枕黃粱。
她站起身來，“如果是真的有來生，我希望不要再進入帝王家了。”不論是她自己，亦或是……曦月。不盼人生多富貴，只望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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