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朝廷的大理寺卿尹光被人抓了,今晨連早朝都沒上。”
半夏一驚,適才瑞青才剛剛如此猜測,沒想到這麼快尹光就落馬了,她又扭頭看他,卻見他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眼裡寫著猜疑,半夏暗想,他定又是在懷疑白軒昂的身份了,這個白軒昂也確實有那麼幾分本事,他竟然能連尹光早上沒上朝都曉得,莫不是他的眼線都已經安排到朝堂中了麼?
半夏握住流螢的手,寬慰道:“你不用擔心,巢會天天要殺的人有很多,他們不過是接單子辦事的組織,定是有人下了重金要殺光祿大夫。”
“嗯,軒昂也是這麼說......我只是覺得天子腳下,巢會也太囂張了吧?”
何止是囂張,根本就是已經不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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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半夏已經加了好幾身衣服,柯百裡更是早早套上了林二伯拿來的厚棉襖,每日溫了熱酒縮在家中懶得外出,見了半夏他們總是絮絮叨叨:“從沒在健康過過冬,沒想到這麼冷,徒兒要不要和為師對對招熱熱身?”
但瑞青仍舊是那幾件青衫白衣,看著難免單薄,半夏每每牽他的手,總是冰冷,瑞青卻笑著道:“你曉得我的毛病,穿再多手也是冷的”
半夏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他:“那也比你只穿一件要暖和些,現在比剛才要暖點麼?”
瑞青的眉眼更加柔軟下來,眼底映著夕陽斑駁的光芒,他攬住她的腰,俯首埋在她肩頸:“嗯,暖”
“那以後多添件衣服吧”
“唔......”瑞青含糊回答,吻上半夏的肩窩:“.....沒有你暖和”
半夏癢的發笑,側身要躲開:“但我不能一直掛在你身上呀”
他倒一臉遺憾:“......嗯,可惜”
半夏笑出聲來,沒有接他的話,兩人溫存片刻,半夏松開懷抱,開口便轉了話題:“計劃的如何了?”
瑞青拂過她發尾,緩緩道:“查清楚了,大理寺眾人上諫聖上,控告尹光濫用私刑、以權謀私,皇帝便把他下到牢裡去了。”
半夏皺眉:“這是有人要害他麼?竟找了個如此隨便的理由。”
“未必不是,重要的是,皇帝派茹法珍親自審訊尹光,他們明明是一丘之貉,恐怕是要分家了。”
“哼”她輕蔑一聲:“哪是什麼分家,我看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瑞青問她:“黃沙獄並不好闖,你可想好了?”
半夏點頭:“既然是少有的能在宮外遇見茹法珍的機會,自然不可輕易放棄,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尹光!只是......”
“有何顧慮?”
“......尹光和王孚都是動了反叛的心思,且是要找你去完成他們的行動,如今這兩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天知道他們有沒有將你給供了出去!萬一牽連到你可如何是好?”
“姑娘考慮的不錯!————————”伴隨著一陣淩厲風聲,裹挾著夕陽紅光的暗器帶著冰寒之氣猛然襲來!
瑞青一手護住半夏,一手揮袖將暗器打落在地,是數枚正散發著寒氣的銀針散在了他們腳下。
“何人!”
只見一玄衣男從天而降,身高健碩,竟有一絲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