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有時候真頭疼自己弟弟的聰明腦袋,兩人正窩在室內避暑,她一邊手搖蒲扇去熱,一邊喝著冰鎮梅汁,拒絕回答羅承彥的問題。
承彥見她沒反應,一把端走小瓷碗,碗裡還未融盡的冰塊撞在一起發出叮鈴脆響:“阿姐!你不會出去了一回,心就被外頭的野男人勾走了吧!連秘密都不捨得告訴弟弟了!”
“哪有什麼秘密呀!”流螢懶洋洋的趴在桌上,臉朝外看著室外被大太陽曬得懨頭耷腦的植物,自艾自憐起來:“碰到再多公子,以後也無人會來娶你可憐的姐姐了”
“怎麼會!”承彥放下碗,接過流螢手中的扇子,為她扇風:“阿姐生的這般玲瓏美貌,若徵個良夫,排隊的人定會從襄陽北門排到南門!”
她撲哧一聲被逗笑:“就你會開玩笑,也不知道改改你那愛偷喝酒的毛病,早日給爹爹討房兒媳婦回來”
“說真的”承彥不搭理她的調笑:“至少你認識的那位公子倒真是一表人才!”
流螢想到軒昂,嘆了一口氣:“真的只是路上碰到的好心人罷了,他見我一人趕路危險,恰好同路,便送我一程而已”
“真的?”
流螢點點頭:“我連他是哪裡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軒昂”
“哦”承彥的扇子扇著扇著全向著自己了:“說來也是,若你這會兒帶個陌生男人回來,爹大概能氣的把屋頂掀了”
流螢默默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一直在問...”
她端過小碗,抿著唇繼續喝下解暑的美味甜飲,承彥卻想到什麼似的,忽然大力拍了一把桌子,把流螢嚇的差點手抖摔了瓷碗:“你犯什麼瘋癲啊?!”
“姐,你說那人叫什麼??”只見羅承彥一臉不可思議的著急表情。
“軒昂啊”流螢一頭霧水:“怎麼了?”
承彥額上滴下一滴汗:“白家的公子...就叫白軒昂!”
“啊?”流螢還未意識到什麼:“你怎麼知道?”
“當初白家來送聘禮的時候,喜帖裡頭寫的一清二楚啊!”
“......”流螢下意識的否認:“應該...不會吧...”
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肯定是同名吧...軒昂他沒和我說過他姓白啊...”
姐弟倆紛紛心神詭異的互看一眼,皆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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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長夜短,暑氣逼人,半夏背後的傷也因這天氣變得更難恢複,小竹日日替她換藥,但那些藥效總因為她背部出汗而減少了許多,鞭打的印記已經淡了些許,可最深的刀傷,卻仍然頑固的橫據在身上。
她日日吃足背後傷口發癢疼痛的苦頭,又被白府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外頭的訊息實在難以知曉齊全,不知道宣可乏被害一案查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那一晚師父後來有沒有安全逃離...
唉!都怪她!都怪她!若是早一日去,就不會遇上這等事!真是...後悔莫及!
明月高懸,總算是將白日的悶熱吹散些許,半夏正昏昏沉沉要睡過去,卻忽然發現有人鑽了小窗溜進了房內。
她立刻清醒過來:“是誰?!”
“是我”來人也不避諱,直接站了出來
那人身上熟悉的酒氣讓半夏一愣,待看清後,面露驚喜道:“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