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百裡除了愛喝酒,就喜歡寫曲寫詞,倒與他的形象有些不同,偏偏他的壎吹的幽深曠遠,自是一種蒼茫悲涼感,半夏越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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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瑞青身穿夜行衣並蒙了面,潛入會稽郡府衙,躲過巡邏的守夜人,在檔案樓中借微弱的燭光尋找前年的縣志卷宗。
按理說,年份不長,又是舉國皆知的天災,應該很容易找到,可瑞青翻遍了一整間室內的書卷文案,都沒有找到洪災的卷宗。他皺眉思索,當年的事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怎會連常規的記錄都沒有呢?
室外傳來聲音,瑞青趕忙吹滅手中燭火,背靠門邊,餘光看著兩位巡邏人舉著火把經過檔案樓,他們沒有發現異樣,漸漸走遠。
他推開側窗,快速離開了郡衙。
衙門裡燈火亮堂,還有部分人在外奔走,瑞青站在屋頂上看的清楚,他們抬著擔架,上頭有白布覆蓋,隨著顛簸,一隻蒼白的手掌竟從白布下漏了出來,他蹙眉,難道又出命案了?
瑞青有些不放心,見離日出還早,他足下用力,往景叢坡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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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半夏告別師父下了坡,再次見到一身黑衣的瑞青身影時,她還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瑞青?”
他嘴角上揚,露出微笑,朝她伸出手:“來”
半夏微紅了臉,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怎麼來了?等了我很久麼?”
瑞青牽著她上了馬,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我看到城裡好似又出了命案,不放心你一人回去。”
“又出命案了?”
“嗯,等天亮後大概就能得到訊息了。”
瑞青輕踢馬腹,小紅馬奔跑起來,半夏因著慣性靠後,她剛想坐正身子,卻被瑞青收緊了懷抱,緊緊偎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中。
她心跳加快,有些不大習慣,雙手便輕抓了他手腕想推開,他卻一手韁繩,一手拉過她的手,沿著她纖細的手指劃過,將其緊緊扣在了掌中。
“半夏”他的聲音就在耳邊,惹得她耳朵一陣酥麻......
她斂了心神:“恩?”
“今晚我已去過郡衙,但是並沒有找到前年的卷宗”
“衙門裡沒有?”
“被地方官拿去調查了也有可能”瑞青分析:“地方縣志不可能沒有記錄”
她感到有些不安:“看來過幾日,還得再去查探一下”
“還有”
她一緊張:“什麼?”
瑞青卻靠的更近,幾乎要與她臉頰相貼,低了聲音道:“不許逃開”
他是指剛才她想松開他懷抱的舉動,她還以為他又要與她說什麼要緊事。
半夏不自覺的垂了腦袋:“......我沒有”
自從白天那淺嘗即止的吻之後,半夏已完全沒了方向,對於他的陪伴與付出她一直心懷感激的全盤接收。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只知道自己很喜歡他的觸碰與靠近,每一次都能讓她心頭悸動,久散不去。
可她又有些不安,想到自己如今身負血仇,將來無論真相調查的如何,都會拖累於他吧。
瑞青正翻過她的手,與她掌心相貼,再緊緊握住。
溫暖的,又柔軟的感覺,讓半夏瞬間忘了先前的胡思亂想。
她用力,回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