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來…他是我的師兄”瑞青摸了摸鼻子:“我比他晚入門”
“……傳說中的妙仙人是你們的師父?”
“咳,是的,可惜老人家雲遊在外,不得蹤跡”瑞青指了指前方:“前面有我們寄養在農家的馬”
他複又問道:“你妹妹除了高燒,還有什麼症狀?”
只見半夏的臉色又沉鬱下來:“從三月初九開始腹瀉嘔吐,第二日開始發燒,中途看過大夫後稍有好轉,沒想到病情突然惡化,她陷入了昏迷一直沒醒,斷斷續續到現在快有小半個月了”
瑞青複又問道:“服用了哪些藥?”
兩人一邊交流一邊到了農家處,馬廄裡的兩匹馬膘肥體壯、毛色發亮,十分健碩。
瑞青與那裡的老伯點了點頭,老伯起身為馬兒解了韁繩交到他們手中,隨後進入屋內。
半夏上了馬回憶道:“有連翹、太子參、甘草、知母、燈籠草…其餘的我識不全了”
瑞青思忖片刻:“無妨,快馬加鞭,五日內定能趕回襄陽。”
“駕!”揮手揚鞭,馬蹄踐起塵灰,一路向東。
可半夏高估了自己,連日的奔波加上沉重的心理負擔,她的身體其實一直處在透支狀態,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也沒能安穩的睡上一覺。
在回程的第三天竟被馬兒顛的心反惡心,彷彿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
她下意識的勒住了韁繩,跳下馬,在官道一側扶住樹幹嘔吐起來。前方的瑞青發現異樣,趕忙回身下馬。
他們只在今日清晨簡單的吃了一些幹糧,將那些幹糧吐出後半夏根本腹中空空,只得將膽汁都幹嘔了出來。
她胃裡絞痛難耐,喉嚨處如吃了火堿般灼燒疼痛,雙眼發黑、全身盜汗,腦中更是轟鳴喧天,天旋自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撐著樹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忽然,有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背,從上至下輕柔的拍撫,竟為半夏驅逐掉了如墜冰錐般的痛苦與難受。
她漸漸冷靜下來,閉上眼,等待身體的不適度過。
那雙手的主人正是瑞青,此時他正一邊攙著她一邊舉起自己的袖子想為她擦淨唇角,半夏察覺,擋住了他的手,自己抬手隨意抹了抹嘴角。
瑞青也不在意,從懷裡掏出一個雕著精細紋樣的木製小盒,從中取出一顆藥丸舉到她眼前。
半夏不疑有他,伸手接過,吞下藥丸。
不一會,除了胃裡還在一陣陣的翻絞外,身體的不適竟然已好了大半。
瑞青看了一眼她額上的汗:“休息一下吧”
半夏搖搖頭,輕輕隔開了他扶住自己的雙手,獨自走向馬兒身邊,取過掛在包裹上的水壺漱口。
瑞青沒再多說什麼,趨步上前,他們再次騎上馬,繼續往襄陽趕去。
這一日時近傍晚,天色越發的陰沉、強風襲人,兩人正巧路過林州城。
行至城內,憋了許久的暴雨終於傾盆而下,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雨勢過大,幾乎看不清前方路段,無奈,他們只得緩了腳程,在屋簷下躲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