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貴妃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梁王這才扯扯衣袖，他冷冷開口：“好了，母妃您尋死覓活的把兒臣叫來想要幹什麼，您就直說好了。我很忙，沒空聽你嘰嘰歪歪。”
柴貴妃差點又想大喊大叫。可是看看梁王的冷眼，她還是把抱怨的沖動給嚥了回去。
“後天就是先帝的葬禮了。我想問問你，先帝臨終前說過的那些話……”
“讓你和皇貴妃一起殉葬是嗎？”梁王冷冷接話，“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那我必定是要遵從的。所以，皇貴妃殉葬那是必須的，我也不想再看到她了。至於母妃你……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
“我不要！”柴貴妃立馬一蹦三尺高，“誰要去給那個死老頭子殉葬？”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眼前的這些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梁王，他眼底的冷意讓她心裡莫名一個哆嗦。
柴貴妃趕緊雙手捂臉，低低的抽泣起來。“其實，我也曾經想過要去地下陪皇上。可是，小十一你在京城沒有任何勢力，現在繼承皇位，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苦頭要吃，我不陪在你身邊幫你一把，我心裡過意不去啊！汝陽範陽她們也剛嫁出去，我走了誰給她們撐腰？更別說你二十三弟還那麼小，他都還沒娶妻呢！你們這些孩子，我實在是一個都放心不下啊！”
“母妃您就不用找藉口了，直接說你不想死不就行了？”梁王打斷她。
柴貴妃又噎了一下，她才不大情願的點頭。“沒錯，我不想死。”
“好，我知道了。”梁王頷首，“除此之外，母妃您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沒有了！”柴貴妃立馬搖頭。
“果真沒有？”梁王眉梢一挑，“母妃，兒臣只給您這一次機會。這次之後，不管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不會再聽了。”
柴貴妃又目光閃爍了幾下。
她看看春枝，再看看梁王妃。“那你先讓她們都出去。”
“不行。”梁王堅決搖頭，“我既然帶了他們過來，那就是沒打算隱瞞他們任何事情。母妃您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
柴貴妃目光又閃了閃，她才期期艾艾的開口：“事情是這樣的。小十一啊，你這些年都在涼州發展，根也是紮在那邊的，當然母妃也不是說你在那裡不好。只是你現在回了京城，終究人脈不算太通暢，可是你弟弟不一樣，他從小生長在這裡，還定下了太僕家的女兒，以後發展也是看得到的。所以我就想……”
“想讓我繼位之後立下詔書，兄終弟及？”梁王接話。
柴貴妃眼中瞬時光芒大綻。
不過馬上她就低下頭。“我也不是非逼著你如此。只是這一國之君必須要才德出眾才行，可你也知道，你的世子他就知道吃喝玩樂，他……不行。”
“我的世子不行，那也是被你給教養出來的！”梁王終於忍無可忍大吼出聲，“你信不信，你把二十三弟給我養上兩年，我能把他養得比世子更加紈絝，更加不學無術？”
“朱楨，你怎麼能這樣？小二十三他是你的親弟弟啊！”柴貴妃一聽，她心慌意亂的低叫。
梁王立馬眼神更冷。
“雍王是我的親弟弟，那世子他還是你的親孫子呢！為什麼你就能狠心對自己的親孫子這樣？”
“那個，我……我也是被逼的啊！當時是皇上他非要我這樣，他一直不想讓你太過得勢，所以他才一直授意我把世子給教壞。其實我也不想的！”柴貴妃忙叫。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梁王冷笑不止。
柴貴妃嘴皮子抖了抖，終於說不出話了。
而此時，梁王妃已經捂著臉哭了起來。
春枝的心口也揪疼得不行。但現在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梁王妃肩頭輕拍兩下。
梁王笑了好幾聲，他才又冷冷開口：“母妃，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也精於算計，你一直設想的都是讓二十三弟繼位，而我則是繼續在涼州為他打拼。只是，偏偏事與願違，到頭來上位的人卻是我，你很不高興，所以才想出這個用孝道壓迫我，讓我死後禪位給二十三弟的主意。但是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就不要做這個春秋大夢了！”
“要不是因為我在京城裡根基不深，你覺得我會留下你們母子的性命嗎？你放心，我會讓你們倆都活著，你會被尊為太後，享受無盡的榮耀；二十三弟也會繼續當他的雍王，一輩子吃穿不愁。但是，除此之外，你們什麼都不要想，我也什麼都不會給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