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的家就住在洛杉磯東北面的一家高階公寓裡,今年他已經39歲,但還是保持著單身,是一個黃金單身漢。
在距離他家公寓不遠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地方——莫裡斯詹森健身俱樂部,這裡是洛杉磯北區小有名氣的高階健身場所,很多洛城的中産或者高階人士會選擇到這裡鍛煉他們的肱二頭肌。
陸源這樣就算寄宿到了詹森家中,當然並不是免費的,一切費用都是陸子豪透過白朵的渠道,彙到了詹森的賬上。
詹森家很大,裝修簡潔現代,有一個巨大的客廳,客廳裡還有一個巨大的魚缸,裡面遊曳著美麗的熱帶魚,在客廳正中央還有家庭影院裝置。一進門,電視機就自動開啟,開始播n電視臺的新聞。
陸源嚇了一跳,然後走到魚缸前,看著這美麗的熱帶魚,還有出眾的裝修,轉身對詹森說道:“你結婚了嗎?”
詹森搖搖頭,說“no”。
“浪費。”
陸源扔給詹森一個詞,就接著回身去看魚了。
詹森顯然被陸源紮心了,一路上他能感覺到,這個中國來的小子,和他以前遇到的一些亞洲人不太一樣。上一個給他這樣感覺的人,還是白朵。
詹森給陸源安排一個房間,詹森家雖然很大,不過臥室只有一個,剩下的幾個房間是健身室,電玩室,還有儲藏室。
所以,詹森把自己的房間留給了陸源,而他決定睡沙發。
對於這樣的安排,陸源顯然很不好意思,說道:“我們一起睡!”
詹森笑了笑說道:“我聲音很響,很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睡覺的時候很響。”
詹森的意思是說他睡覺打呼聲音很大,而陸源表示你就是開槍我都能睡著,不過最後詹森還是抱著被子去了客廳睡沙發,陸源只好勉為其難,把自己的東西放進了臥室。
“早點休息小子,你需要把時差矯正一下,然後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學校,你可能需要兩個星期的語言班學習,好好加油小子。”
等一切收拾完畢的時候,差不多太平洋時間八九點鐘,詹森已經開始催著陸源上床睡覺了。
現在國內的時間大概是下午,陸源一點兒都不困,不過他知道必須要把時差矯正過來。
所以洗漱完畢上了床,給媽媽,白葉他們發了一通訊息,說自己要睡覺了。然後給賈雨萌發了一張在洛杉磯拍的街景,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這次陸源來美國,反應最強烈的不是隊友,不是媽媽,不是高靜,不是同學,而是賈雨萌。
在告訴賈雨萌自己要去美國以後,賈雨萌當著陸源的面哭了,雖然她很快擦幹了眼淚,還揪著陸源的耳朵,要求他在美國不要和外國女孩子勾勾搭搭。
這是陸源第二次見到賈雨萌哭,上一次還是六年級的暑假,賈雨萌在溧城市青少年舞蹈大賽上拿了第二名,拿了獎下臺後,陸源看到她流眼淚,所以後來陸源送給她一雙舞鞋。
在陸源的印象裡,賈雨萌性格一向灑脫,不管什麼事都是想做就做,從不磨磨唧唧,可這次陸源出國,她看起來有些沒做好準備。
之後連著好幾天賈雨萌都沒有理陸源,直到陸源準備離開溧城去上海的時候,她才跑來送陸源,還給了陸源一個小玉佩。
這玉佩是一隻翠綠的小烏龜,看到烏龜,還是綠色的,陸源顯然是拒絕的,可是賈雨萌還是把它塞到了陸源手裡,非要他帶著,陸源只能一臉不情願的帶著了。
想著,陸源從書包裡掏出這個綠色的小烏龜,大概明白了賈雨萌的意思,是希望他早點歸來吧。
等了一會兒,賈雨萌沒有回信,陸源知道,學校應該還在上課。他把綠烏龜戴到了脖子上,躺在詹森那張巨大的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顯然,詹森對陸源矯正時差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
溧中開學第一天,上午進行了報名和開學典禮,下午各個班級開了班會,陳材坐在新教室裡,感覺有些不自在,因為他感覺自己穿得有點土。
陳材昨天被老爹從上海送到了溧城,朱校長給他安排了宿舍,辦完了借讀手續,今天上午報完名,他就成為溧城中學的一員了。
對陳材來說,這同樣和做夢一樣,幾個星期前他還在四川,現在就到了江蘇,在江蘇的學校裡上學。
這裡果然和蘆山不一樣,抬頭看不見山,都是高高的居民樓,道路更寬敞,市容更整潔,不過和蘆山比,終歸少了點親切的感覺——大部分是因為這裡人不說四川話吧,他們說的方言,陳材一句話都聽不懂。
幸好在班級裡,大家都說普通話,同宿舍的幾個夥伴看起來還不錯,昨晚幾個人躺在床上倒是說了不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