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夜晚,為了不暴『露』己方的位置,木葉的眾人依舊只能忍受著雨之國糟糕的天氣而不敢點燃篝火。
雖然暫時達成一致,大蛇丸也被很明顯地孤立在隊伍之外。
現在值夜的是還算精力充沛的『藥』師野乃宇,剩餘的幾人享受著難得的休整時間,沉沉睡去。
『潮』溼冰冷的空氣中,野乃宇有規律的呼氣在前方形成了一縷縷白汽。
她轉頭看著幾位為她出生入死的木葉暗部:
三代目大人的長子夫『婦』和衣睡在一起,剛剛與野乃宇輪崗完畢的木葉丸爹將自己的外衣解下蓋在妻子身上。
野乃宇的眼中『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卻又自嘲地笑了笑。
身為一名間諜,是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和婚姻的。
更不要說,是身為木葉根部的間諜。
她孑然一身已經到了三十多歲的年紀,早已經過了少女懷春的年華。
她自知手中沾滿了鮮血,也為根部編織了無數針對他國隱村的陰詭毒計。
她心底堅守的一絲樸素的道德讓她覺得自己不配成為一名妻子和母親。
因為她擔心自己前本生的罪孽會給家人帶來不詳的命運。
這種帶著『迷』信『色』彩的觀念在這個時代的木葉隱村並非沒有市場:
有人說千手一族之所以人才凋零,以至於初代大人的孫子都早早殞命於戰場,孫女成了一個“剋夫”的不祥之人,便是因為早年初代和二代大人的殺戮過重。
因為謠言這種東西,在智商欠費的底層民眾之間是最受歡迎的。
野乃宇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宇智波一族少年。
熟睡中的止水與這幾日戰鬥中果敢又有些衝動的樣子不同,捲髮團團鼻和帶著笑意的嘴角,讓他顯『露』出了屬於他原本年齡的樣子。
“鼬,你的手裡劍投得不賴……”
止水在睡夢中翻個了身,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了句夢話。
這只是一個剛剛十二歲的少年啊。
野乃宇看著止水的目光中帶著溫柔和慈愛。
她彷彿看到了孤兒院的那群孩子,算算年齡,他們應該比這個宇智波一族的少年暗部只小個一兩歲吧……
【這一年多,孤兒院應該又接納了一些孩子吧?
烏魯西應該又長高了不少吧?他有沒有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好其他的孩子們呢?
如果說照顧其他人的話,還是兜……】
想起那個早慧的孩子,野乃宇原本舒展的雙眉微微蹙起。
她的目光從柔和變得再次冰冷起來。
幾天前闖入巖隱村的木葉隊伍是清一『色』的暗部成員,這一點已經讓野乃宇察覺到了村子高層對於她的態度有分歧。
畢竟她是隸屬根部的間諜,如果根部首領團藏支援救援她的計劃,那麼這次行動的小隊成員必然要有根部忍者。
況且,她對於自己的這位老上級,還算是瞭解……
這是一個真正無情的人,兩年多以前戰爭結束時,當自己第一次提出退役申請的那一刻,團藏大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從信賴倚重變為冰冷而厭惡。
野乃宇看著不遠處朝著自己走來的那個瘦削的身影,冰冷的目光變得淡漠起來,就如同她在進行間諜任務時一樣。
大蛇丸走到距離野乃宇幾米遠的位置,看了看休息中的三人,輕聲說道:
“做個交易,如何?”
野乃宇沒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位比團藏更加令她作嘔的人。
大蛇丸卻沒有絲毫被蔑視的憤怒,他笑了笑,自顧自地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幫我殺了他們,我幫你尋找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建立屬於你的孤兒院。”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閣下難道覺得現在的情況下,你比這些暗部更值得我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