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活著》的前車之鑑,李興華不敢有這麼淺薄的看法。
看完《活著》後,他發現作者很擅長透過描寫小人物,來影射一整個大時代。
李興華想,這本書應該也不例外。
他將目光投向內容當中。
“我們所要介紹的是祥子,不是駱駝,因為“駱駝”只是個外號;那麼,我們就先說祥子,隨手兒把駱駝與祥子那點關係說過去,也就算了……”
又是舊時代的背景,只不過從第一人稱轉為了第三人稱敘事。
說不定《活著》的福貴,跟《駱駝祥子》裡的祥子,二人還生活在同一個年代嘞!
……
時鐘悄然走到凌晨四點。
不知不覺五個小時過去了,李興華揉了揉沉重的眼皮,隨即開始閉目養神。
可以這麼說,看完《活著》之後,又馬不停蹄的看完《駱駝祥子》,是對他精神、身體、心靈的三重摧殘。
一重接一重,就沒緩過勁來!
李興華感覺,《活著》與《駱駝祥子》在架構上,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以小人物為起點,來描繪大時代之下的景象。
但兩者之間又各不相同。
《活著》的福貴,從一開始就算不上一個好人,他更多的是妥協於時代。
而祥子的身上,則有著勤勞、純樸、善良的良好品格,他想要在這腐爛的時代中,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屬於他自己的生路——買一輛屬於自己的黃包車。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因為時代的車輪,被碾成了一個“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會病胎裡的產兒,個人主義的末路鬼”。
是祥子不夠努力嗎?
倘若祥子不夠努力,那世上怕是沒幾個人稱的上努力一詞。
那是祥子的目標太過於夢幻、不切實際嗎?
也不是,祥子的目標很小,他就想有輛自己的黃包車,能靠力氣體面的活下去。
如果這個目標都過於夢幻,還有什麼是稀疏平常的?
兩部作品都是描寫“苦難”,但又是完全不同的“苦難”,祥子的一生歷經三起三落,奮鬥過後的一切,不久後總會化為虛有,這是宿命,不可反抗的宿命,相比較於福貴,李興華認為,祥子更值得同情二字。
借用作品來看當代。
福貴的遭遇在如今,只是大多數人中的個例,不可否認,在如今這個時代,依舊有跟福貴相同遭遇的可憐人,但跟總人數相比,這類人只是少數。
可祥子的遭遇,放在如今,依舊有大批人重複著經歷。
這是個沉重且不能忽視的事實,李興華認為自己可不是網上那些專家,說什麼把閒置的房子租出去。
這不是瞎扯淡嗎?
但李興華也說了,他不是什麼專家,對於這種社會普遍存在的現象,他也表示無能為力。
可他是一個文學工作者,既然無法解決問題,那就把問題拋向更多人,集思廣益。
在即將退休的年紀,李興華又遇上了自己最想出版的一本書。
為什麼是又?
男人嘛,見一個愛一個不是很正常嗎?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兩部書的作者本人,而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李興華感覺自己扛不住了,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