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跳過幾座山，這裡已經是外圍了，山腳下的燈火一盞又一盞，黃澄澄的，帶著溫暖，令人嚮往。
他把紅昭往懷裡緊了緊，“那裡不好，有壞人噢。”
紅昭抬頭看他，他的屍臉僵著，那兩根獠牙似乎都緊繃起來，她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我不會離開犼犼的。”
他知道人多的地方不好，肯定是曾經經歷過什麼，而現在，他明知道那裡有危險，他還是願意帶她去，就為了給她找想喝的牛奶。
紅昭現在神識雖然恢復了，但是除了和犼對個話之外，什麼也幹不了，不僅不能推衍這方世界的資訊，她現在還這麼小，當真是幫不到他什麼。
想起上個世界，她當娘養了他一世，如今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輪到他養自己了。
犼帶著她，一直等到夜深了，山下的燈火都一一熄滅，人們也都進入了夢鄉。
他們來到一處很大的莊院，莊子的後院養著幾頭牛，是專門養來產奶，以供來到莊裡的貴人洗澡或者做糕點的。
犼是殭屍，他往牛棚外一落，那一頭公牛就開始對他發起了害怕的哞哞聲，公牛身後的幾頭母牛則瑟瑟發抖著，還有幾隻小牛犢子縮在後頭。
犼沒搭理那頭公牛，找來麻繩把紅昭綁到他的背上，一爪子拍開擋在面前的公牛，逮起一頭正產奶的母牛跳出牆外，迅速遠去了。
幾頭牛的哀嚎聲直接把看院的引來了，“怎麼回事？”
“好像少了一頭牛。”
“牛呢？”
“不知被什麼東西偷走了。”話剛說完，直接捱了一鞭子。
“混賬東西，我你也敢騙，這麼大隻，什麼東西能說偷走就偷走？”
“小的真的沒騙您啊。”他一邊求饒，一邊抱頭擋住打來的鞭子，忽然餘光瞟見了公牛身上幾道正流血的爪痕。
“三爺，您看，那牛身上的抓痕，肯定不是普通東西啊。”
那被叫三爺的也停了下來，仔細看道，“這麼深，不知會是什麼東西做的，今天抓了牛還好，哪天要是傷到人可怎麼辦？”
不管那個莊子裡的人如何擔憂，紅昭總算是有奶喝了。
她不鬧騰了，犼也終於有空閒曬月光了。
一屍一人閒聊時，紅昭瞭解到，原來對他來說，曬月光就相當於吃飯了。既能增長修為，又能飽腹，當然，偶爾他也會殺些野獸打牙祭。
昨天晚上，他帶她去吃的那一滴叫做千年靈乳，是一種千年靈髓產出來的，一年才一滴，一直被那個飛屍霸佔著，昨日倒是便宜了紅昭。
不過，聽犼說，他前幾年的時候也趁飛屍不在的時候偷過一滴，把那個飛屍氣的跳腳，幸好這東西每年都有一滴，損失一兩滴那飛屍也不算太心疼。
而且，當時那個飛屍也不知道是犼乾的，想找也沒處找去，直到昨天晚上，那飛屍想起兩次偷靈乳的賊，這才氣的追了他們半個晚上。
紅昭問他為什麼會撿自己，難道不覺得她奇怪嗎？這麼小就會說話，這放在人類世界會被當怪物的。
然而他沒回答前一個問題，只說他覺得紅昭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吃了那滴靈乳造成的，紅昭也沒有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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