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土閣下,奧美安特爾兩家的關係,您必定是清楚的,就算愛歐迪族長大人在場,也斷然不會讓您有所退縮,魔土閣下大可不必擔憂,他日若是愛歐迪大人怪罪,克萊門斯定當上門請罪,絕不會讓魔土閣下難做。”
克萊門斯努力讓自己顯得自信滿滿,奈何表情依舊生硬,從孃胎裡出來這麼多年,克萊門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鬱悶。
“克萊門斯閣下,即便我屠魔戰隊要與您同進退,也不合適呆在此地,聖幕之下,傷害均分,魔法師生命力大不如騎士跟魔騎,即便要戰,也不能呆在這裡任人宰割。”
魔土不是傻瓜,絕不是。按照“光明聖幕”的傷害均分方式,魔法師跟固化戰士站在一塊,聖幕裡還有厄龍這種大“血牛”,幾個“火神魔晶”砸下來,戰士最多喘喘氣,而他手下的魔法師,恐怕已經去掉半條命。
不等克萊門斯回應,魔土已騰空而起,領著兩百屠魔戰隊,頭也不回往遠離雷城的地方飛去。
這簡直是臨陣倒戈啊,兩軍面前,赤裸裸打臉啊,繞是克萊門斯自認臉皮不薄,一時也覺得臉上火辣辣。
“克萊門斯,天都他媽都黑了,不敢打趕緊滾蛋,老子們還要吃飯。”林雷面帶譏笑,閒閒地噴出一口濃煙。
屠魔一退,今天這厄龍騎士團就蹦躂不起來,林雷還操心個鳥,魔晶都省了。
無奈,克萊門斯眼神轉向一旁的龍怒。
“林雷閣下……”龍怒森然踏前幾步,替克萊門斯擋槍:“大人心懷仁慈,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不如我們各自派出人手挑戰,三局兩勝,若是林雷閣下輸了,奉上神杖,如果我安特爾家輸了,掉頭就走,你看如何?”
“龍怒,你個臭不要臉的,林雷大人輸了要賠神杖,你們輸了只管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你怎麼不讓魔矮人喊你親爹呢?”
滿城鬨笑,議論紛紛。
“就是,哈哈,太不要臉了。”
“魔矮人它爹,有種上來幹,沒種別瞎掰。”
龍怒氣得差點衝出聖幕,林雷卻揮揮手示意安靜,揚聲道:“你是說決鬥嗎?這個可以,不過,三局兩勝太婆媽,就我跟這老頭吧,他還欠我一條手臂,順便就收了吧。”
沒等龍怒回答,林雷又望向猶自漂浮半空的阿雷伯克道:“老頭,你這種只敢欺負別人弟子的窩囊廢,應該不會跟我裝什麼高貴,隨便找個下三濫的替死鬼出來現世吧?”
林雷眼帶不屑,當著幾萬人的面,一臉“你就是不敢接招”的表情。
先是被“火神魔晶”唬得威風全無,再讓魔土弄得顏面盡失,此時又被林雷冷嘲熱諷,阿雷伯克再是本性陰沉,也被氣得渾身打擺。
冷不丁林雷再補上溫柔一刀:“就算你今天逃得一命,我林雷也是個記仇的人,誰敢欺負我林雷的人,我林雷就敢帶人挖他祖墳,與其日後被我碎屍萬段,不如今天就光棍點認栽。”
“你,你,你……”阿雷伯克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差點維持不住魔法倒栽下來。
“林雷……”龍怒暴吼一聲:“口舌狂徒,有種給我滾下來決戰。”
龍怒也是氣瘋了。
原本若是魔土還在,一個土系大魔法,就能整跨林雷腳下的城牆,這也是克萊門斯千方百計跟奧美家族借調“屠魔戰隊”的關鍵,安特爾家族為此還付出不少代價,想不到魔土臨陣脫逃,把他們都給耍了。
厄龍騎士團一律巨獸重甲長刃,衝鋒陷陣那是所向無敵,若是要攻打堅城,卻正好是弱項。不說巨獸能不能撞開那兩人合抱的巨木雙層城牆,就算是撞開了,城裡多的是樓閣倉房,厄龍這麼大個子,也是撲騰不起來。
而城牆高達三十米,要是讓這些重甲騎士爬上去,費多少力氣倒也沒有,但如果被人從上面捅下來,三十米卻要摔個半死。
大長老跟克萊門斯雖然會一點土系魔法,但那點輔修的魔力……能弄垮幾根柱子?
“你膽大倒是先出來啊,縮在個烏龜殼裡當王八算個鳥。”林雷一邊撇嘴表示不屑,一邊閒閒地擺弄魔晶,一副就等你出來的樣子。
龍怒頓時語塞——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跑出聖幕,林雷就會用火神魔晶給他驚喜,就算他身手敏捷,最多也是來得及逃回去而已,而且會很狼狽。
這就是戰士的悲哀了,同等級近戰無敵,但若給魔法師拉開了距離佔據了地勢,不想被活活整死,就還是跑得更遠一點吧。
“只要‘屠魔戰隊’不插手,厄龍騎士團今天就不敢亂來。”黛妮也看出來厄龍騎士團的死穴了:“你看,阿雷伯克停手了。”
說話間,阿雷伯克突然收起“光明聖幕”,落回他的巨獸之上。
同一時間,厄龍騎士團中走出一騎士,挺直的身子高大粗圓。
騎士躍下厄龍巨獸,獨自走前數十米,來到城下廣場,用力把手中巨刃插入地面。
“龍吼,厄龍騎士團副團長,七級狂戰士,誰來領教?誰敢上來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