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幸好他早有準備。
武鑒鈞之所以過了一個月才來接司徒雲心,就是為了找工匠幫他製作這支特大號的傳聲筒。
“咳咳!”唱歌之前他清喉嚨,抓住特大號傳聲筒,開始吸氣吐納,把力量集中在丹田。
“那是什麼?”兄弟們好奇地看馬車上的傳聲筒,發現它形狀跟倒過來的碗很像,不過要比碗高出許多,也長上許多。整個傳聲筒全身皆由一層磨薄的牛皮製成,看起來十分堅固紮實。
這還是守崗哨的兄弟們第一次瞧見這麼奇特的東西,不免對它感興趣,直盯著它瞧,一邊互相討論。
“那玩意兒可以用來捉兔子。”
“不成,頭尾都開洞兔子還不給跑了?況且一頭的洞口太小,兔子也鑽不進去,老鼠還差不多。”
負責看守崗哨的兩個兄弟,卯起來討論傳聲筒的用處,底下的武鑒鈞把氣吸足了,雙手扶住傳聲筒,開始大聲唱歌。
“我的好姑娘呀,你為何愛別的郎呀!那個郎是顆花心大蘿蔔,哪比得上我真愛你?我的好姑娘呀,快回到我的懷呀!我會給你吃好穿暖,不教你餓著凍著,我的好姑娘呀……”
武鑒鈞可怕的歌聲,就這麼無預警地傳出來,嚇壞附近的山禽野獸。
“我的好姑娘呀,你為何愛別的郎呀……”他的歌聲透過特大號傳聲筒,聲量瞬間放大百倍,威力直逼地震。
轟隆隆!
用木頭搭成的崗哨,被他的歌聲震到搖晃,可見他的力量多驚人。
“我的好姑娘呀,快回到我的懷呀!我會給你吃好穿暖,不教你餓著凍著,我的好姑娘呀……”他是用生命在唱歌,兄弟們則是用生命在守崗哨,一樣可歌可泣。
麒麟山莊內——
“發生地震了嗎?”司徒雲心隱約覺得地板在搖晃,轟隆隆的,怪吵人的。
“不曉得,我出去看看。”二總管在幫司徒雲心紮紙鳶,紮到一半外面突然變得很吵,於是只得停手。
他都還沒能出去一探究竟,就有下人沖進來,神色慌張的喊司徒雲心。
“怎麼回事兒?”幹嘛這麼緊張,不過就是場小地震,有什麼好怕的?
“有人、有人在外頭唱歌!”下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快說不出來。
“什麼?”
“有個男人在崗哨前唱歌,說是唱給您聽的!”呼呼!
“唱給我聽?”
下人點點頭。
“那個男人還帶了一支奇怪的東西,唱出來的歌聲可以放大好幾百倍,兄弟們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竟然有這種怪人,不出去見識見識可惜了。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司徒雲心決定親自會見這個怪人,看他怎麼個怪法。
“我陪您去。”二總管不放心,非得跟著司徒雲心不可,司徒雲心也不阻止。
司徒雲心在下人的簇擁下來到崗哨,她還沒有真正走近崗哨,遠遠就聽見武鑒鈞難聽的歌聲。
“我的好姑娘呀,你為何愛別的郎呀!那個郎是顆花心大蘿蔔,哪比得上我真愛你?我的好姑娘呀,快回到我的懷呀!我會給你吃好穿暖,不教你餓著凍著,我的好姑娘呀……”
還是那首土裡土氣的山歌,他就不能變點兒別的花樣?
守崗哨的兄弟們顯然已經鞠躬盡瘁,只差沒有吐血而亡。
“小小姐!”兄弟們看到她像看到救星,只有她能讓武鑒鈞停止唱歌。
武鑒鈞中斷他的歌聲,看著司徒雲心朝他走來,感覺上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雲心!”他放開傳聲筒朝她走去,卻意外在她身邊看見一個他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的人。
“鑒鈞?”司徒雲心不明白他為何才跨兩步,腳步突然停下,臉色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