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是一定,不過這也要怪他先狗眼看人低,怨得了誰?”武老夫人反倒沒她的顧慮,因為她瞭解自己的孫子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只要跟他好好解釋,他一定能理解,並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倒是,他口口聲聲說我是看上武家的財産,才不肯退婚,還嫌我土。”到底誰土呀?一支小小的望遠鏡看得跟寶貝似的,那玩意兒她大小姐可是從小玩到大,他才是真正的老土,哼!
“他果然還是說了這些話,你怎麼回他?”武老夫人興意盎然地看著司徒雲心生動的表情,感染到她的活力。
“我說我就是看上武家的財産,他能拿我怎麼著?”司徒雲心如實回道,惹得武老夫人笑開懷。
“鈞兒一定氣到說不出話,臉色十分難看吧?”也該有人出面教訓他,都怪他在女人堆裡太吃得開,才會這麼自以為是。
“嗯,氣得嘴都歪了。”司徒雲心只要一想到武鑒鈞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往上揚,認為他活該。
武老夫人亦贊同她的意見,武鑒鈞確實欠人修理,既然她老到修理不動,那就換人修理吧!也許他們兩人能因此擦出愛的火花也說不定。
“奶奶,為什麼武鑒鈞的戒心這麼重,以為每一個接近他的女人都別有用心?”司徒雲心和武鑒鈞重逢雖然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但已經大約看出他的個性。
“你也別怪他小心眼,武家這麼重的擔子全靠他一個人挑,他不得不小心。”武老夫人邊說邊嘆氣,也覺得武鑒鈞小心過頭,把每個人都當成騙子。
“伯父伯母上哪兒去了?”這麼說來,她還沒有見過他的雙親。“為什麼不是由他們作主,反而要武鑒鈞挑武家的重擔?”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話。”武老夫人又嘆氣。“鈞兒的爹孃在他六歲的時候離家出走,至今未歸。”
“他的爹孃離家出走?”司徒雲心聞言睜大眼睛,嚇了一跳。
“還是各自離家,真是一對任性的夫婦。”說到獨子,武老夫人只覺得悲哀,當初她要是對他嚴厲一些,就不會有今天了。
……真令人吃驚,難怪當他聽見她是離家出走,反應會這麼激烈。
“所以鈞兒對你的態度才會這麼差,希望你不要介意,多多體諒他的心情。”武老夫人代武鑒鈞向司徒雲心道歉,她搖搖頭,要武老夫人別放在心上,她沒這麼不懂事。
“我不會介意。”司徒雲心保證。“我只是不懂您為什麼堅持要我隱瞞身份,這只會讓武鑒鈞更討厭我。”
“討厭才好,他越討厭你,就越放不下你,如此一來,你們才有機會培養感情。”薑是老的辣,武老夫人把孫子的底都摸透了,也不吝與司徒雲心分享。
“原來如此。”司徒雲心完全懂得武老夫人的意思,她可不是瞎子,看得出今天那些女人有多想討好武鑒鈞,她猜他被女人寵壞了,所以才會如此傲慢。
“而且說實話,我十分期待看見他吃癟的模樣,你得代我好好教訓他才行。”說來說去,武老夫人還是不忘跟孫子鬥法,享受其中的樂趣。
“是,奶奶,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您的孫子。”司徒雲心跟武老夫人相當投緣。她沒有奶奶,只有外婆,何曉冰雖然疼她,但個性過於拘謹,有些話不方便說。但武老夫人就不同了!她的個性不拘小節,對人又熱情,十分容易相處,她很喜歡武老夫人。
“呵呵,喝茶。”武老夫人同樣喜歡司徒雲心,她讓她想起老友,想起年輕時的歲月。當年她跟她一樣有朝氣,野心勃勃什麼都不怕,看見司徒雲心,武老夫人彷彿看見當年的自己,教她怎能不喜歡她呢!
“好。”司徒雲心聽從武老夫人的話品茗,才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看著武老夫人。
“怎麼了?”武老夫人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於是問。
“這茶……”
“這茶是鈞兒今年收購的春茶,溫潤好入喉,咱們在城裡的茶鋪也有得賣,我想銷路應當會不錯。”武老夫人解釋,司徒雲心猶豫地點點頭,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奶奶,這茶不能久放,兩個月之內要想辦法賣掉,否則之後變質賣不掉,肯定虧錢。”司徒雲心最後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意見,至於接不接受,就看武老夫人。
“你怎麼知道這茶會變質?”武老夫人聞言大吃一驚,她喝茶喝了幾十年,自信對茶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可就沒看出這些問題。
“因為我的舌頭特別靈敏,一點點細微的不同我都能分辨得出來,再加上申家也有開茶莊,我從小耳濡目染,自然能夠分辨茶的味道。”這算是她的特異功能,也帶給茶莊不少幫助,申家的茶莊因為她生意可是越來越好呢!鋪子都開到京城去了,可見她有多識貨。
“沒想到你對茶這麼內行。”武老夫人驚嘆。
“懂得一些。”司徒雲心謙虛回道,怕自己太得意惹惱武老夫人,破壞她對她的好印象。
“孩子,從明兒個起,你就待在鈞兒的身邊幫忙他吧!”武老夫人決定。
“啊?”
“你總得知道怎麼當武家堡的少夫人,你說對不對?”武老夫人對一臉驚訝的司徒雲心眨了眨眼睛,司徒雲心見狀笑了,打從心底認同武老夫人的意見。
確實如此,也該是時候讓武鑒鈞見識她的毅力,畢竟她可是經過歲月流年的洗禮,沒那麼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