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鑒鈞眼看苗頭不對,顧不得是否會破壞武老夫人觀賞的興致,起身從二樓迴廊越過欄杆跳下,雙腳直接落在臺上。
“是武公子!”臺下的女子一看見武鑒鈞帥氣出場,紛紛倒抽一口氣,有些人還放聲尖叫。
“少爺!”姜玉玲則是松一口氣,幸好武鑒鈞及時出面相救,否則她的臉肯定要被打凹一個洞。
“這兒交給我處理,你退下。”武鑒鈞輕拍姜玉玲的肩膀為她壓驚,看得臺下的眾家姑娘們好生妒嫉,個個眼睛冒火,矛頭全指向姜玉玲。
姜玉玲叫苦連天,心裡頭埋怨武鑒鈞就會派苦差事給她,害她莫名其妙成了全城未婚姑娘的公敵。
“是,少爺。”姜玉玲樂於照辦,她可不想留下來當活靶。
武鑒鈞在姜玉玲退場後,終於轉身面對司徒雲心。他原本是要向她下戰帖的,卻在看清她的面容以後,把戰帖給拋到九霄雲外。
打從年少開始就一肩擔起武家堡的重任,武鑒鈞在外闖蕩十多年,美女從來沒有少見過。
然而眼前的姑娘,已非簡單一個“美”字可以形容。她擁有一雙漂亮的大眼,不似一般女子渾圓,而是像鳳凰展翅,眼角往兩邊上揚,生動而活潑。不僅如此,她的瞳孔還覆蓋著一層濃濃的霧氣,明亮中透露著神秘。
挺直的鼻樑和小巧的瓜子臉完美結合,豐勻粉嫩的嘴唇在白皙肌膚的襯託下,有如花瓣般誘人。
這是一張誰見了都要停止呼吸的絕美臉龐,武鑒鈞也不例外,只見他失神地盯著司徒雲心,完全失去平時的狡猾銳利。
在二樓的武老夫人亦察覺到這不尋常的狀況,眼睛不由得眯起來。
至於司徒雲心的反應就更強烈了,相隔十一年,終於再次聽見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怎不教她興奮?
“夫君!”司徒雲心想也不想直接撲進武鑒鈞的懷抱,好感動。
“夫君?!”臺下前來比試的女子們,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齊聲大喊。
“什麼?”武鑒鈞完全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僵在原地。
“沒想到武公子已經有妻室了。”
“既然都已經有妻子了,為何還要比武招親?”
“虧咱們對武公子一片痴心,結果卻是戲耍咱們!”
“本來以為武公子是個理想物件,沒想到是個爛男人!”
“太過分了!”
一群娘子軍,滿腔怒火只為武鑒鈞一人而點燃,他轉頭看底下那群頭頂冒煙的女人,大大覺得不妙。
“不是這個樣子,這是誤會。”武鑒鈞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卻是得面對娘子軍團的質疑。
“這不是誤會,你和我確實已經訂親。”司徒雲心頭搖得厲害,武鑒鈞則是冤枉得厲害,只覺得莫名其妙。
“姑娘,你認錯人了。”他試著同她講道理。“我見都沒有見過你,何來訂親之說?”
“你想賴帳嗎?”司徒雲心只要一想到來武家堡這一路上是何等艱辛,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賴帳?”武鑒鈞不敢置信地喊出聲,聽在一票心生不滿的娘子軍耳裡,就是在賴帳。
“你親口承諾等我長大以後要娶我為妻,我歷盡千辛萬苦來找你,結果你卻說認不得我,這不是賴帳嗎?”司徒雲心好委屈,一雙美眸蓄滿淚水,再加上楚楚動人的表情,就算同是女人看了都要不忍。
“沒錯,你就是在賴帳!”娘子軍團結起來一起指責武鑒鈞,指得他啞口無言。
如果他真的如她所說是個負心漢,那也就算了,被罵也是應該。問題是他真的不認識她,雖說她長得美若天仙,但他不喜歡說謊的女孩。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生氣了。”武鑒鈞自認為對女人相當有耐心,但司徒雲心一再挑戰他的極限,讓他漸漸控制不了情緒。
“我只是說出實情,你憑什麼發火?”司徒雲心不認為他有立場發脾氣,十一年來她始終記住他的承諾,唯獨他把她忘得一幹二淨,還公開比武招親,她才是該發火的人。
武鑒鈞氣得七竅生煙,這些年來有太多想成為武少夫人的女子,用盡各種方法,只求能進得了武家堡的大門。
武鑒鈞見多、也習慣了,總是能找得到辦法應付,可突然殺出來硬說自己承諾娶親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緊緊握住雙拳,深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沖動,動手把她掐死。司徒雲心反倒希望他動手算了,如此才能顯得出她有多委屈,他又有多不講理。
兩個人還沒開始戀愛就先對立,臺下的娘子軍團,本來是帶著看好戲的心態幫忙搭腔,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緊張,一個一個全噤了聲,張大眼睛靜待事情發展。
一直作壁上觀的武老夫人,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也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起身走向迴廊底端的樓梯,下樓阻止他們起沖突。
“拿起你的劍,如果那把劍真的屬於你,你應該知道怎麼用它。”武鑒鈞鐵了心討厭司徒雲心,不僅否認她的存在,甚至還懷疑起寶劍的來源,擺明侮辱司徒雲心。
“我不但懂得怎麼使用,還知道怎麼拿它刺穿你的胸口。”司徒雲心沒料到會受到這樣的遭遇,失望之餘,決心和他鬥到底,絕不許他誣蔑她的名聲。
“你這個狂妄的丫頭。”武鑒鈞氣得眯起眼睛,比手勢要下人把劍丟給他,發誓非好好教訓司徒雲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