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幾日,盛淺予總算精神不少。廷煊夜晚睡覺有好幾次哭著醒來找孃親。
盛淺予知道這次對廷煊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陰影,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廷煊。
外面的山收拾出來十幾座,也都種了果樹和茶樹苗。
山地就到此為止了,剩下的就是開春之後整理平地,爭取下年能把所有的平地都整理出來,到時候全部種上糧食。
天氣漸漸嚴寒,大家除了偶爾照看一下麥子和茶樹苗,其他時間基本上就閒著了。
盛淺予在回來的第十日收到了喬銘宸的回信。
看完,盛淺予把信放在爐子上燒了。
鞭卓站在門口,從竹筐裡拿碳,“姑娘,喬太子說了什麼?有沒有說世子爺的事情?”
“信上說他們在打仗,還說可能會在下年五六月份要點糧食,之後就沒有了。”
她沒說的是,喬銘宸說容逸和衛映彤賜婚的聖旨已經作廢。
而容王府的人又打算給容逸另擇一門親事。
盛淺予說完那些話便有些沉默,走到書桌後面坐著,拿著筆看著紙上畫出的框架,久久沒有落筆。
鞭卓想開口說些什麼,想了想又重新閉上。
盛淺予覺得自己的心有些被什麼東西影響,卻又說不出來那縈繞在自己心裡的莫名感覺到底是什麼。
大概,她對容逸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同的吧。畢竟,容逸是廷煊的親生父親。
以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她可以只把容逸當成高高在上的世子爺。
但是,後面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及容逸一路找到西向國,最後還願意放她和廷煊離開。
說真的,她心裡是有些不一樣的。
但是,又沒有真的到了那種喜歡的地步。或者說,還談不上喜歡。
她只是知道這個人在她心裡好像有了那麼一些不同,別的暫時都沒有。
也許,她真的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容逸,容王府,確實不是她喜歡的地方。
“什麼聲音?!”鞭卓眼神突然一厲,看向外面,而後垂首不動,好像在認真的聽著什麼。
盛淺予回神,仔細的豎起耳朵,確實有輕微的轟隆聲。
“姑娘,是後山傳來的聲音。”
盛淺予也想到了,臉色已經變的肅穆,“走,去看看。”
兩人出門,盛淺予交代靜雯看著正在睡覺的廷煊,帶著鞭卓往後山的方向去。
兩人往山上爬了沒多久,迎面金子下來,面上都是驚駭。身上有蹭的泥土,碎草屑等。
“姑娘,那個山洞,山洞塌了!蕭家和那些人,他們全都埋在下面了。”
聞言,盛淺予心裡咯噔一下,但也有些預料之中。
“金子,你怎麼樣?可受傷了?”
金子搖頭,臉上還有受到驚嚇的害怕之色,“我沒事,就是被嚇的摔了一跤。”
他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腿軟了好一會兒,爬了好幾次才從地上爬起來。
“沒事就好,你先下山,讓人去通知蕭家的家屬,另外,叫些人試著把洞挖開,救人再說!”
吩咐下去,那邊金子慌忙往山下跑,盛淺予則是和鞭卓繼續往山上走。
距離山洞很遠的位置,就能看到一些滾落下來的新土和一些小的石塊。
再往上走,能看到陷下去的斜坡,其中有些樹已經倒了,地面也裂開了些許的裂縫。
“姑娘之前說他們可能活不了多久,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
盛淺予看著山上,面上表情有些說不出,只輕輕啟唇,“對。也不知,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