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芷汀捕捉到了宇文勖的那一個可怕的眼神,厭惡?她從宇文勖的眼中看到了他對自己孩子的厭惡?這怎麼行,於是義正言辭的盯著宇文勖,“宇文勖,我現在要見孩子!”
“小汀,安康說你生産時失血過多,又是剖腹産子,身體極度的虛弱,必須好好休息,孩子只有乳母和宮女會帶,你放心吧!”宇文勖見齊雲芷汀還像生氣了,立刻換了一副樣子,擔憂的盯著齊雲芷汀。
“宇文勖,你見過孩子了嗎?”齊雲芷汀不悅的瞪著宇文勖,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
“他們有什麼好看的,我只想看你!”宇文勖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眼神閃爍不敢去看齊雲芷汀那幾乎快要爆炸的怒火,他又沒有做錯,為什麼他的小汀這樣看著他。
“宇文勖!”齊雲芷汀快被宇文勖給氣暈了,這個男人太幼稚了,就因為她難産,就因為生那兩個孩子差點要了她的命,他就不去看孩子,排斥孩子,還不允許她見孩子,這是一個正常的父親會做的事嗎?
“小汀,他們不好,要不是因為他們,你也不會差點離開我!”宇文勖隱忍了好幾天,此時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不喜歡那兩個孩子,因為他們,他差點失去齊雲芷汀,所以,他不想去看他們,他也不想齊雲芷汀見他們,小汀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齊雲芷汀看著宇文勖此時像是個小孩子一般,好看的丹鳳眼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極了一隻曾被遺棄的小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於是覺得主人是自己的私有物,不準任何人靠近。曾幾何時,那個張狂放肆,不可一世的男子,如今竟然用這樣一種眼神看著自己,這讓齊雲芷汀剛剛升起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了下去。還記得生産後第二天她醒來,睜開眼看到宇文勖的第一瞬間,宇文勖那近乎空洞的眼眸好像失去了一切,她甚至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絕望,她可以想象,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宇文勖就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守著自己,用那樣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如果她沒有醒來,宇文勖肯定會放棄一切追隨她而去。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但宇文勖還是每天都守在她身邊,雖然宮裡的老嬤嬤一再的勸說,說她還在月子裡,夫妻不能同房,又說不合規矩,又說不吉利,但宇文勖根本不理會,仍然每晚都抱著她。而且好幾次她半夜醒來,都看到宇文勖在黑暗中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盯著自己,然後她要哄半天,一再的保證自己不會離開,宇文勖才會閉上眼睛睡覺。
原來,生産的那天竟然給宇文勖造成了很大的心裡陰影,讓他一直處在不確定和不安全的感覺中,所以他才會那麼粘著自己,也才會因此而排斥自己的孩子,齊雲芷汀無比的心疼這個男人,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宇文勖的臉,“宇文勖,你怎麼總是要忘記呢,我是神鹿一族的後代,我擁有九色命盤,有九條命呢,哪兒那麼容易死啊?”
宇文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就是放心不下,總覺得齊雲芷汀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他,於是用臉去蹭齊雲芷汀的手,享受著那軟軟的小手帶來的安全感,“小汀,以後我們都不要孩子了,我不想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痛苦,我怕再來一次我會瘋!”
“好!”齊雲芷汀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笑容來融化宇文勖那顆受傷的心,“但是,你不可以再不理我們的孩子,所以,現在你去把孩子抱過來,我要看看他們!”
“好!”得到了齊雲芷汀的認可,宇文勖笑的開懷,終於起身去見那兩個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寶寶。
齊雲芷汀看著宇文勖那可愛的樣子,輕輕的靠在軟墊上,唇角始終掛著溫柔的甜蜜的笑容。
不一會兒,宇文勖便將孩子抱過來了,不過,要說是抱實在有點牽強,因為他幾乎是一手託著一個,像是託著兩個託盤一樣將孩子給託了過來,看的齊雲芷汀心驚膽戰,“宇文勖,你這樣會摔著孩子的!”
“哪裡那麼容易摔著,你看!”宇文勖將兩個孩子放在齊雲芷汀身邊,兩個小家夥此時睡著了,小小的臉蛋還沒有完全長開,皺巴巴的,紅紅的,兩只小手都緊緊的握成拳頭,舉過頭頂,像極了投降的姿勢。因為是雙胞胎,長得很像,幾乎分辨不出哪裡不一樣,“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差兩刻鐘,還分什麼哥哥弟弟啊,將來,誰打贏了誰就是哥哥!”宇文勖很不屑的睨了一眼那兩個小不點,哼,他就不該將這兩個小東西帶過來,這不,他的小汀從他進來就沒正眼看過他一眼,他很不高興。
齊雲芷汀瞪了宇文勖一眼,不理會他那明顯帶著醋意的語氣,“哪有你這樣當爹的,誰打贏了誰就是哥哥?也虧你說的出口!”她快被這個幼稚的男人給氣的無語了,有這樣教孩子的嗎?人家不都是教孩子要兄弟和睦,互相尊敬的嗎,他倒好,竟然讓孩子打架來決定誰是哥哥!然而就是宇文勖這一句話,這對雙胞胎後來果然如此,為了爭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經常大打出手,一直到都結婚生子了,也沒爭出個結果出來。
宇文勖撇撇嘴,對於齊雲芷汀的態度很不滿,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將兩個罪魁禍首給記恨上。
正月初七,宇文勖終於上朝了,天下初定,百廢待舉,剛一上朝,各部便將接下來準備做的事呈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