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勖和齊雲芷汀徑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兩人背後頭上掛著一塊金漆的牌匾,上書“醫德同修”四個字,牆壁上是一副松鶴圖,兩邊一副對聯,上聯為“醫國醫民醫德丹心可醫病解痛”,下聯為“救人救世救心妙手能起死回生”,紅底黑字,字型方正遒勁,透著莊嚴與肅穆。
“表哥也坐吧!”齊雲芷汀見安康站在一邊,抬了抬手,微微一笑,“表哥的腿疾看來是完好了!”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安康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不似宇文勖的皮笑肉不笑,也不似林介坤的笑不達眼底,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滿足而透出的笑,所以讓看見他笑容的人也心情舒暢。聽見齊雲芷汀賜座才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師傅用你說的方法為我換了一條腿,如今正常行走沒有問題了!”
“那就好!姑姑也可以放心了!”齊雲芷汀見安康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羞澀內向的小男生了,很是欣慰,“對了,姑姑呢?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的腿疾好了之後,母親便回雲山之巔了!”安康一直淡淡的笑著,彷彿他的心中永遠充滿了陽光,“這些年讓母親擔憂,我內心一直不安。為了我,母親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如今我已經好了,母親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求道之路了!”這些年,齊雲泓一直內疚,所以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安康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心境始終無法開啟,雖然自己已經極力的表現得無所謂,但齊雲泓還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一直陪伴在他身旁。這份愛讓他感動得同時,卻也成為了他的負擔,如今,他的腿疾好了,心結也開啟了,齊雲泓剛開始不放心,在他一再的保證下才走了。
“是啊,姑姑一心求道,如今總算可以全身心的投入了!”齊雲芷汀一直在想,要如何跟齊雲泓說鹿王的事情,她會同意嗎?
“嗯,我這次出玄醫谷,是奉了師傅的命令,來相助皇後娘娘,娘娘有何吩咐盡管開口!”安康的眼眸在齊雲芷汀懷中的小人兒上停留了下來,“這是大皇子?”
“嗯,要不你抱抱?”齊雲芷汀站起身,將大寶遞到安康面前,“表哥不用太客氣,他是你的侄子,小名叫大寶,大名叫宇文棣,你隨便怎麼叫都可以!”
安康有些膽戰的接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柔弱的小東西,俊眉舒展,透著溫暖的目光,“宇文棣,長得很像你!”
“是嗎,大家都說他長得像宇文勖,搞得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我親生的了,只有你說他長得像我,你快說說他哪裡長得像我?”齊雲芷汀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大寶長得像自己,開心不已。
“眉眼間的確很像聖皇,但鼻子和嘴巴長得像你!”安康仔細的看著懷裡的小東西,粉嘟嘟的小臉胖乎乎的,那張小嘴還嘌嘰著在吐泡泡,此時因為被人打擾了睡覺,不悅的皺著眉頭,“他皺眉的時候的確很像聖皇!”
“呵呵呵,對哦,你看,他的鼻子和我長得的確很像!”齊雲芷汀和安康聊的開懷,卻讓一旁的宇文勖不滿意了。
“哼!”宇文勖不悅的蹙著眉,故意咳嗽了一聲,想要引起兩人的注意,誰知兩人沉浸在討論大寶到底長得像誰之中,根本不理會。宇文勖的臉更加黑了,自己竟然就這麼被無視了,於是站起身,一把搶過大寶,“朕的兒子當然長得像朕!”
齊雲芷汀和安康相視一笑,然後默契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表哥,靈樞最近好嗎?”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靈樞了,上次聽說靈樞被西門聽雪伏擊受傷極重,她派人送去了一封信,卻沒有得到回信,當時自己又懷有身孕,不能去看他,後來發生了許多事,也沒來得及關心,如今才想起來,心裡覺得挺對不起靈樞的。
“師傅雖然上次受了重傷,不過經過半年的修煉已經大好了,只是最近谷中有事,暫時不能出來,所以便讓我一個人來了!”安康見齊雲芷汀故意不理宇文勖,而宇文勖卻黑著臉和懷裡的大寶大眼瞪小眼,覺得兩人很好玩,但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微垂著頭,掩去了笑意。
“什麼事?”能讓靈樞如此重視的一定是大事,雖然她不該過問人家的家務事,但出於關心,她還是想要知道。
“沒什麼,只是一些谷中瑣事!”出來之前,靈樞一再叮囑他不可告訴齊雲芷汀,所以安康只得一句帶過。
“對了,靈樞答應我要來醫學院當老師的,他不會想要反悔吧!”看得出靈樞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能打趣的問道。
“師傅說等處理好谷中的事便來!”說道這裡,安康的眉眼間突然多了幾分擔憂,遇到那樣的事,也不知道靈樞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主子,門外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撥人,在哪裡惹事,說醫學院騙人!”鬼影出現在門外,無聲無息。
“騙人?”宇文勖終於找到了存在感,站起身抱著孩子走到了門外。“朕不是說過,敢來惹事的就殺了!”
“但這些人說的有理,屬下特來請示!”鬼影立在一邊,一身黑衣包裹著健碩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