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緩緩的牽起齊雲芷汀的手,輕輕的握住,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神一震,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佳人攬入懷中。但他不能,他不能讓齊雲芷汀為難,更不能讓齊雲芷汀為此而遠離他,至少他們還可以做朋友。
收斂了心神,靈樞手一揮,兩人也消失了。
齊雲芷汀離開皇宮時是深夜,如今回來也不過剛天亮。
“參見皇後娘娘!”正陽宮一眾宮女紛紛跪地參拜。
“都起來吧!”齊雲芷汀焦急的推開門,疾步走了進去,卻撲了個空。“聖皇呢?”
“聖皇上朝去了!”一個小宮女微微福身,為齊雲芷汀解釋。
齊雲芷汀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宮女福了福身走出了正陽宮。
“宇文勖如今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一路上也沒來得及問宇文勖具體的病症,靈樞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詢問的看著齊雲芷汀。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他很痛苦,後來我就來找你們了!”宇文勖到底將她忘得怎麼樣了,她害怕去想象,只希望他能像昨天一樣,只是暫時的將她忘記。
靈樞點點頭,“那就等他下朝了再說吧!”
“聖皇駕到!”剛說起宇文勖,門外小李子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齊雲芷汀欣喜的轉過頭,雖然才幾個時辰,可她覺得好像離開了好幾年,因此小跑著來到門邊,剛好撞進了宇文勖的懷裡,然後一把保住宇文勖,享受著那溫暖安全的感覺,“宇文勖,我好想你!”
宇文勖微蹙著眉,緩緩的推開了懷裡的人兒,冷冷的道,“你是什麼人?”
齊雲芷汀愣在了原地,心也跟著冰涼了,他真的忘了自己,那雙陌生的眼睛裡全是厭惡。淚水就那麼流了出來,不是一滴滴,而是一串串,“宇文勖,我是齊雲芷汀,小汀啊?”
“朕不認識你!”宇文勖冷然的從齊雲芷汀身邊走過,根本不理會齊雲芷汀的傷心欲絕,“國師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朕這裡?”宇文勖默然的看著屋子裡的幾個人,待看見靈樞的時候,眸中射出一道厲光,“靈樞?你來這裡幹什麼?”
靈樞蹙著眉,起身來到宇文勖身邊,因為比宇文勖高,低頭俯視著宇文勖,手中一道白色的光線飛出,纏住了宇文勖的手腕。
宇文勖異常的惱怒,想要掙紮,卻被齊雲濡按住了,“靈樞只是來幫你檢查身體!”
宇文勖聽見齊雲濡的話才安靜了下來,靜靜的任由靈樞為他把脈。
大概兩分鐘,靈樞收回了靈力,靜靜的看著宇文勖。
宇文勖也靜靜的看著靈樞,兩人之間彷彿有一種奇怪的氣流在湧動。
齊雲芷汀還在一旁哭泣,呆呆的看著宇文勖,她真的無法接受被宇文勖忘記的事實,這無異於攪碎了她的心。他認得齊雲濡,認得馥悠,認得靈樞,卻唯獨忘了她,這叫她怎麼承受?
靈樞終於移回了目光,緩緩的走到齊雲芷汀身邊,“素問在忘情香中加入了情有獨鐘,宇文勖此時的心裡只有那個用自己的血製出了情有獨鐘的女人!”
“不!”齊雲芷汀徹底的崩潰了,上前抓住宇文勖的手,祈求的目光中盈滿了淚水,“宇文勖,我是小汀啊,你怎麼可以忘了我,不可以,不可以!”
宇文勖俊眉微蹙,一把甩開齊雲芷汀,眸中滿是厭惡的神色,“你這女人真是奇怪,朕已經說了不認識你,你還這麼死皮賴臉,來人,將她轟出去!”
“不,宇文勖,嗚嗚嗚……”痛是什麼齊雲芷汀已經不知道了,哭喊的聲音也變得嘶啞了,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汀!”靈樞立刻伸手接住了那個緩緩倒下的身子,將齊雲芷汀打橫抱起,幾步走到了床邊放下。
齊雲濡和馥悠都焦急的來到床邊,只有宇文勖冷冷的站在一邊,只有那雙隱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握緊成拳。
“小汀怎麼樣了?”齊雲濡和馥悠焦急的盯著靈樞,看著齊雲芷汀臉色慘白,小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來自親情血緣的保護欲便無限的膨脹。
靈樞的眉皺的更深,緩緩的站起身,別過頭冷冷的看向宇文勖,“小汀懷孕了!”
宇文勖身子一震,差點癱軟在地上,為了撐住因為承受太重的打擊而無法站立的身子,後退了好幾步才摸到了一個擺了一盆杜鵑的高凳。只聽得嘭的一聲,那盆杜鵑被推落地上,瓷器的花盆摔得粉碎。
齊雲濡和馥悠也是一震,上次齊雲芷汀懷孕,意外流産,對她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如今又在這個情況下懷孕,不知是福還是禍。
“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靈樞憤怒的盯著宇文勖,雙手緊握成拳,上次齊雲芷汀流産,在玄醫谷中休養了一年才恢複,如今再次懷孕,宇文勖卻給她如此打擊,他絕不允許齊雲芷汀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宇文勖終於邁動了腳步,一步一步,彷彿腳下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的艱難,待終於走到床邊時,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然後趴在床邊,一把抓住齊雲芷汀的手,淚水就那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無聲無息。“小汀,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