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聽雪恭敬的微垂著頭,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站在齊雲濡身後,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唇角也掛著一絲若有如無的微笑,本就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因為有了這一抹微笑,更加如仙如謫。齊雲濡已經是很出眾了,他站在齊雲濡身邊,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東越王一身紫色蟒袍,寬肩擴胸,霸氣十足,不是俊美的一類,卻別有一番男人的韻味,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透著傲氣,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宇文勖這位聖皇放在眼裡。
南宮雄的臉色不好,一直不情不願的,看樣子,來提親非他所願。
宇文弢屬於標準的韓式花美男,精瘦精瘦的,小眼睛,挺鼻樑,巴掌臉,一身天藍色錦衣,笑起來如陽光一般,很具有親和力。
四人各有千秋,心裡都各自打著如意算盤,而要論腹黑,這些人裡面誰能和宇文勖一較高下,恐怕也只有西門聽雪了。
“臣等今日是來向齊雲小姐提親的!”西門聽雪一直微垂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見眾人都沒說話,站了出來。
宇文勖黑眸微眯,冷冷的盯著西門聽雪,“提親?九公子身邊美女無數,怎麼,都膩了,想要換換口味?”
“聖皇真會開玩笑,臣至今未娶,家中也無妻妾通房,哪裡來的無數美女,倒是聖皇,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是難得的美人!”西門聽雪唇角始終掛著一絲微笑,面不改色,表面上恭敬異常,實際上不卑不亢。“不過,那些女人和齊雲小姐相比,瞬間都變成了庸脂俗粉,臣一見傾心,心生愛慕!聖皇估計也是看膩了那些女人,才會來求娶齊雲小姐的吧?”
“是嗎?近日,惠妃的貼身宮女翠兒死了,你知道嗎?”宇文勖又豈是一句兩句話就能激怒的,知道西門聽雪故意想激怒他,仍然雲淡風輕的笑著,“我們從她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塊錦帕,上面繡著個‘九’字,九公子還真是處處留情,處處風流啊!”
“有這等事?”西門聽雪終於抬起了腦袋,故作驚訝的盯著宇文勖,“翠兒死了?當時傾城還在家裡的時候,那小丫頭就經常和傾城一起來我的院子,很是活潑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可惜了!”西門聽雪不住的嘆息,彷彿真的只是為一個鮮花一般的生命惋惜。
宇文勖冷哼一聲,“是很可惜的,翠兒死的時候還懷著孩子,都三個月了,還是個男嬰!一屍兩命,殺他之人太可惡了,朕一定要揪出兇手,還她一個公道!”
西門聽雪的眉頭跳了一下,很微弱,一般人看不出,元芷汀卻瞧在眼裡,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對宇文勖時間打心底裡的佩服,竟然想到杜撰這等事來試探西門聽雪。一個男人,也許可以不在乎他身邊的女人,卻一定會在乎自己的孩子,翠兒是西門傾城的貼身宮女,說明跟著西門聽雪的時間不短了,以西門聽雪的性子,翠兒應該早就是他的人了。
至於時間嘛,要醞釀一出德妃失貞自殺的戲碼,一般的人肯定辦不到,西門聽雪一定會親自來,所以翠兒懷孕就很有很可能。從剛才西門聽雪的表現看,這三個月內,他的確來過聖都,和翠兒發生過關系,才會被宇文勖誤導,認為翠兒真的懷孕了。
宇文勖的話看似在猜測,卻是經過各種推敲,得到驗證的,元芷汀對宇文勖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心思竟然如此的縝密,西門聽雪要和他鬥,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是嗎?那聖皇一定要徹查此事!翠兒從小就跟著傾城,對傾城的飲食起居最瞭解,兩人可以說是情同姐妹,如今翠兒死的不明不白,她一定很傷心,所以臣想要去看看她,還請聖皇允諾!”西門聽雪的面色表現出一絲悲慼,俯身參拜。
“恩,聽聞最近惠妃為了翠兒的事寢食難安,你是她的哥哥,去看看她,安慰她一下也好!”宇文勖故作擔憂的嘆了嘆氣,兩人見面,他才能得到更多的訊息。
“多謝聖皇!”西門聽雪俯身謝恩。
元芷汀看向西門聽雪的眼中又多了幾分贊賞,西門聽雪骨子裡是高傲的,在宇文勖的面前卻能表現的恭敬謙和,和帶了面具的公子判若兩人,能屈能伸,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也是個狠角色。
“國師,您的女兒齊雲芷汀秀外慧中,德才兼備,溫柔善良,朕傾慕已久,今日前來提親,請國師將女兒嫁給朕!”解決完西門聽雪,宇文勖切入正題,稽首拜見齊雲濡。
齊雲濡還沒開口,東越王先開口了,“聖皇,我等也是來提親的,凡事還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嗎?國師大人,您說呢?”
齊雲濡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今日,他無論接受誰的提親,都會得罪其他的人,齊雲家無形中就樹了很多敵人,將來的日子舉步維艱。而若是接受了宇文勖的提親,宇文勖就會落得個和臣子搶女人的罵名,元芷汀也會被史官所詬病,被朝中官員和百姓指責。這些人的目的不是要娶元芷汀,而是要阻止宇文勖娶元芷汀,防止齊雲家利用在百姓中的威望和神權扶持宇文勖,從而得到足夠的力量打壓其它三大家族和四國,統一集權。
但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宇文勖會在今日來提親的呢?而且不約而同的定在今日來提親,其中肯定有人充當了牽線人的角色,從這些人來看,西門聽雪的可能性最大。
“本座的女兒豈是什麼人都能娶的!”齊雲濡想通了事情的緣由,也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負手而立,看向眾人,“齊雲家的嫡女尊貴無比,肩負護佑天下蒼生的責任,所以本座決定,舉辦一次招親大會。所有年滿十八歲,未超過二十五歲的男子,家中沒有妻妾,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的都可以來參加,時間定在明年三月十六,小女及笈的日子,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誰能贏得比賽,誰就可以做本座的乘龍快婿!”
齊雲濡一席話猶如重磅炸彈,在前來求親的人中波及開來,眾人紛紛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