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汀沒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看向門口的官兵,“小哥,我們夫妻是來尋親的,從東越來的,很遠,根本不知道什麼通行證,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宇文勖聽見元芷汀的那句“我們夫妻”,很是受用,臭屁的一笑,大手攬上了元芷汀的腰,“是啊是啊,我們夫妻千裡迢迢的趕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我的岳父,你們就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吧!”
“你,把面紗摘下來!”一個士兵指著元芷汀喊到,甚至已經伸手要扯元芷汀的面紗。
宇文勖抬手一揮,擋住了那人的手,“我娘子才過門,害羞!”
“那也不行,必須摘!”那士兵有些不悅,再次伸手去摘元芷汀的面紗,元芷汀輕巧避過,然後自己摘下了面紗。
士兵一看,嫌惡的別過頭,“走吧,走吧!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女人!”
元芷汀眸底滑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拉著宇文勖進了城門,宇文勖盯著元芷汀的臉,不悅犯人蹙著眉,“你怎麼把自己畫成這樣啊!”
元芷汀得意的一笑,“出門在外,財色都不能外露,否則會有人惦記的!”早上她故意在臉上畫了許多的麻子點點,所以那士兵見了才會那麼嫌惡,現在她特別慶幸她的英明決定。
“說的很對!”宇文勖小傲嬌的抬起頭。
“大哥,請問曾經的玉家府邸在哪兒啊?”元芷汀拉住路過的一個中年人問。
那中年人指了指前面,“從這條街一直走到頭然後左轉,看到一座廢墟就是了!”中年人有些奇怪的盯著兩人,“年輕人,眼看要天黑了,你們最好還是明天再去吧,那裡面經常鬧鬼!”
“鬧鬼?”元芷汀和宇文勖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很是疑惑。
“聽口音,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你們不知道,當年玉家一夜之間死了好幾百人,剛開始還有人想進去找點值錢的東西出來賣,可凡是進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從那以後,就沒人再進去了,聽說那裡面鬧鬼!你想啊,那麼的冤魂,哪兒能安寧得了!”中年人越說越玄幻,左右看了看,然後離開了。
兩人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來到了一片廢墟面前,高大的門楣還在,屋子的框架也還在,但斷壁殘垣,野草叢生,蕭瑟悽涼。
進入到裡面,每隔幾十米便有一座土堆,應該就是當年玉城百姓掩埋的屍體墳冢。舉目處,一片破敗的景象,讓人頓生一絲陰森的涼意。
“在那兒!”宇文勖指著前邊不遠處,一抹白影在一個個的墳冢前徘徊、張望,兩人趕緊上前。
路上,元芷汀已經將她和齊雲濡的關系講給了宇文勖聽,宇文勖也很震驚,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將她擁在懷裡。
“爹!”元芷汀一路上就在擔憂,以齊雲濡的武功,他們是否能趕得及,如今見到齊雲濡還完好的站在那兒,總算放心了。
齊雲濡仿若沒有聽到她的呼叫,繼續一座一座墳冢的尋找,每尋找一座,臉上會有一絲期待,待沒有發現什麼,又失望的朝下一座走去,直到夜幕降臨,走完了所有的墳冢。
“不會的不會的,小悠,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濡哥哥來找你了,你真的恨我嗎,就那麼不願意見我嗎,當年是我太大意,才會丟下你一個人承受,求求你,給我一點訊息,讓我知道你在哪裡!”齊雲濡繼續漫無目的的在墳冢間尋找,嘴裡胡亂的唸叨著一些話,語無倫次,但隱約能聽出他在自責,在懊悔,在著急。
元芷汀實在受不了,這裡大大小小的有幾十座墳冢,裡面埋著幾百人,都死了十多年了,他就算一個個的挖開,也找不出她孃的屍骨了。氣悶的走到齊雲濡身邊,“爹,你不要再找了,你找不到的,娘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根本找不到了!”
看到齊雲濡的正面,元芷汀嚇了一跳,之前只是鬢角有兩縷白發,如今是滿頭的頭發都白了,那個意氣風發的神祗一般的男子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裡,面前有的只是一個為愛一夜白頭的普通男人,元芷汀再也忍不住,抱住齊雲濡大哭了起來,“爹,你不要這樣,我已經沒有娘了,不能再沒有爹了,你只想著去陪娘,那我呢,我怎麼辦?”
齊雲濡感受到懷裡溫暖的人兒,恍若醍醐灌頂,緩緩的伸出手抱住那隻到自己肩膀的嬌小人兒,這是他和小悠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他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卻忘了還有一個需要他關懷,需要他保護的人兒在等著他。他差點就鑄成大錯,若是他真的隨著馥悠而去,馥悠也決計不會見他,因為他竟然放任他們的女兒不管。
“小汀,對不起,是爹錯了,爹糊塗了!”齊雲濡一下子彷彿活了過來,抱著元芷汀的手也有了生氣。
元芷汀哭夠了,知道齊雲濡想開了,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盯著齊雲濡,“爹,答應我,不準丟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