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白之際,蕭恆炎就已經醒來。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毒素暫時被壓制,便知道是姜楚沫所謂。昨日的情景,姜楚沫捨命相護,令他感動在心。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絕影拿來了風信草,他親自給姜楚沫送了過來。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天色次剛剛矇矇亮。蕭恆炎悄聲潛入姜楚沫的房間,看到床上輾轉的姜楚沫,他竟有些挪不動步子。
於是,姜楚沫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蕭恆炎……
“王爺,你對這入室的惡行很是喜歡啊。不知王爺這次到訪,又是所謂何事。”姜楚沫眼裡未見驚慌,只是不知不覺的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坐直身子諷刺道。
換做以往,蕭恆炎定會與姜楚沫爭論一番,亦或者用暴力鎮壓她如此囂張的氣焰。
然後今日,姜楚沫等了許久也沒有見蕭恆炎開口,心裡頓時疑惑四期。眉尖微蹙,淡漠的眸子劃過一絲疑慮,蕭恆炎是轉性了?
勾勾唇邊,蕭恆炎的眼裡滿是邪魅,“本王好心來給你送風信草,可你這個態度,想必是不需要了。”
風信草?
蕭恆炎親自來給她送風信草?
姜楚沫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恆炎,見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檀木刻花的盒子,伸手接了過來。開啟盒子,看到了慢慢的風信草。
暗紫色的枝葉,金黃色的花瓣,滿是飄香,這是風信草沒錯。
抬眸看著蕭恆炎,姜楚沫的眼裡盛溢著感激,粉紅櫻唇微動,輕聲說了句,謝謝。
拿到了風險草,姜煥的毒就可以解了。姜楚沫一陣欣喜,起身就要下床。
可她雙腳剛剛落地,就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她身子猛烈搖晃之後向前傾倒。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姜楚沫卻落入了一個極其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強撐開眼皮,對上了蕭恆炎的滿目擔憂。
心不免的“咯噔”一下,只是蕭恆炎眼裡的擔憂轉瞬即逝,姜楚沫想要看清楚卻已經沒有了。
“你病了。”蕭恆炎冷聲道,將懷裡的姜楚沫放到床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必須在床上休息,不管什麼事都要等你病好了再說。”
姜楚沫搖頭,伸手試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發燒了。一定是疲勞過度又吹了冷風所導致的,她的確需要休息,可是眼下的情況不容她休息。
“多謝王爺關係,我沒事。”姜楚沫撐著身子再次站起來,這一次她站的很穩,沒有暈倒。
發燒感冒對她來說不算什麼,發燒時工作也不是沒有。更何況如今是救命,姜煥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無條件對她好的人。
姜楚沫倔強的眼神落在蕭恆炎的眼裡,他知道他無法阻攔姜楚沫的去救人。破天荒的,蕭恆炎沒有繼續強迫姜楚沫,任由姜楚沫從他的面前走過去。
姜楚沫咳嗽了幾聲,帶著一盒子的風信草走出樂庭軒。蕭恆炎與她一起,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發著高燒,讓姜楚沫的步履有些艱難,她每走一步都覺得有想要摔倒的衝動,好不容易走到了姜煥的房間,她就迫不及待的讓管家將準備好的藥材統統拿來。
本來可以研製出救姜煥的丹藥,但情況緊急加上姜楚沫感冒嚴重,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她研製解藥,她便吩咐管家將所有的藥材混在一起熬製成湯。
管家熬藥之際,姜楚沫用銀針刺入姜煥的幾處大穴,將新鮮的風信草汁液擠入姜煥的口中。
整個過程,蕭恆炎都默不作聲的看著。姜楚沫第一次給他施針之時,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姜楚沫的與眾不同。不似神醫的手法,也與南仙派不同,好似獨樹一幟自成一家。
施針需要耗費很大體力,對於以往的姜楚沫來說並未不妥,如今的她發著高燒做起來倍顯吃力。才過不久,豆大的汗珠就已經從她的額間滴落。
“大小姐,藥煎好了。”管家將一碗紅棕色的湯藥端了進來,放在了姜楚沫的面前。姜楚沫伸出手指輕點藥水送入了口中,請啄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把將軍的身子扶起來。”姜楚沫開口,喉嚨立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
管家扶起姜煥,姜楚沫講湯藥灌入了姜煥的口中。原本已經失去吞嚥能力的姜煥,此時正大口大口的下嚥著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