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大夫是個有本事的,所以恃才傲物,很有脾氣。但此刻,卻也被姜楚宜三言兩語煽動了,可見姜楚宜口頭功力。比罵人比強詞奪理,她或許輸姜楚沫一籌,但籠絡人心,她卻是高手。
“夫人的體徵很正常,不像有病啊,二小姐,您剛剛說夫人神志不清,您確定嗎?”齊大夫檢查了一圈,疑惑道。她並沒有目睹剛才的事情,都是聽姜楚宜講述的。而姜楚宜聽到齊大夫這話,也是一愣。柳氏方才胡言亂語,舉止如同中邪,又突發怪力,亢奮的眼裡血絲直暴,怎麼可能體徵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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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大夫,你可再看一遍,我母親真的沒事?”姜楚宜並不相信。
齊大夫看到姜楚宜臉上的不信任,立刻又拉下了臉,“二小姐方才還說信任我,現在怎麼又質疑起來了。”
姜楚宜臉色立刻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姜楚沫卻有些好笑。她用藥一向精準無比,她想讓人發病到什麼時候,自然就到什麼時候,現在藥效已經過了,藥都被吸收乾淨了,能查到才有鬼!
這齊大夫再厲害,也只是箇中醫,一個不知道幾百年前的中醫,而她則中西貫通。中醫博大精深的醫理知識全在她腦子裡,西醫製藥的精湛工藝她也全部掌握,連口水裡都能摻毒藥,蕭恆炎也逃不過中招,這樣一個姜楚沫,別說這個京城有命的齊大夫了,就是全天下,又有幾人可以匹敵。
姜楚沫為何而狂?這就是她的資本。
“齊大夫,我不是不信您,我母親她……”
姜楚宜的話還沒說完,柳氏便緩緩睜開了眼睛,姜楚宜不得不命湖藍上前準備再一次將人敲暈,但柳氏卻沒有一點發狂的跡象,反而虛弱道,“水……我想喝水……”
立刻有侍女遞上茶碗,姜楚宜將柳氏扶起來,餵給柳氏水喝,“母親,你好些了嗎?”
“水……”柳氏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疲乏,彷彿打過什麼大仗一樣,她並不知道自己之前發了瘋的脫自己和別人的衣服,她只知道自己很渴,確切的說,是身上很乾。
姜楚宜見狀,便一杯杯的給柳氏喝水。可柳氏就像喝不飽一樣,不停地叫渴,不停地喝。
姜楚宜皺著眉頭,“齊大夫,我母親是怎麼了。”
齊大夫搖了搖頭,“目前我還看不出什麼。”
這時,柳氏又開始閉著眼哼哼起來,“熱,癢,疼。”哼哼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我好疼,全身都疼,疼啊!”
與此同時,柳氏的身上,臉上,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紅色的小點,像是疹子一樣,沒過多會兒,這些小點又變成了黑紫色。
“這是怎麼回事!”姜楚宜有些急了,瞪著齊大夫。
齊大夫也是焦急,“這……夫人這病症我也聞所未聞啊。”
但一旁的柳瑜卻看出了什麼,“怎麼……怎麼會這樣……”她也顧不上給自己找不會留疤的大夫了,看著已經全身長滿黑紫色小點的柳氏,她捂著嘴,不停地嘟囔,“不會的,不可能,明明毀了容的應該是姜楚沫,姨母怎麼會……”越到後面越小聲,姜楚宜等人根本聽不到,但姜楚沫耳朵尖,卻聽得一清二楚,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冷笑。
姜楚宜看向舉止怪異的柳瑜,皺起眉頭彷彿明白過來,“你知道母親怎麼了是不是?”
柳瑜目光閃爍著,半晌,吐出了幾個字,“是……因為服用了仲螞草和獨一。”
齊大夫聞言,眼睛立刻就瞪大了,他再次為柳氏檢查,之後便是不停地搖頭,“仲螞草誘人過敏,藥力能入皮肉,獨一則含劇毒,慢性毒藥,卻入血極快。民間傳言,這兩種東西同時服用,會使全身面板潰爛,不會致死,卻是生不如死,如今看來真實藥效倒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神乎其神。”
柳瑜聞言,絕望的眼中忽然燃起一抹光,“還有得治?”
齊大夫嘆了口氣,“這病症我還是頭一次見,更別說醫治了。對於這種疑難雜症,不,也許連病症都算不上。太罕見了,哪怕是御醫,也未必有法子,若是有南仙派……唉,說這個也是沒用的,不可能請得到。”
柳瑜“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床前,趴在柳氏身上,大哭起來,“姨母,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