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她還有用,而且殺了她,你們想讓本王跟丹羽家族作對麼?”姜棣目光微冷,看了眼這滿屋的狼藉,甩袖而去。
待他上了馬車離開,看似離開的莎慕這才折返了回來,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徹底消失在轉角,臉才微微沉了下來。若是那人算計上陳家,該怎麼辦?
她滿腹心事的往回走,走到半路,就看到一束鮮花送到了她跟前來。
她微微一怔,抬頭便看到了陳有才。
他今兒換了一身墨色的長衫,披著灰鼠皮的披風,頭髮用墨玉冠子挽起,整個人貴氣而又英俊。
“你……”
“是不是格外帥氣?”陳有才淺笑,將花塞到她懷裡:“剛路過昭王府,順便採了一把。”
莎慕瞥見這淡黃色的小花,嘴角揚起,這花可不是尋常的花,乃是名貴的進貢花品,他這‘順便’,怕不是特意繞到人家府裡去故意採的吧,還這麼大一把,估計昭王府的這花全部都給薅禿了。
“不喜歡?”陳有才俯身看她,莎慕望著他明亮的眼眸,暫且將蕭王的事都放在了腦後,點點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特意來找你的。對了,今兒下河灣有集會,會有各色好玩的玩意兒,我們去瞧瞧?”陳有才笑著問她,現在他滿心滿腦都只有莎慕這個小魔女。
莎慕看著他愛慕的眼神,心跳的很快,點點頭,便跟他愉快的往前去了。
走時,她悄悄看著他的側臉,微微珉唇,有才,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聽說府里名貴的鳶黃被人全薅走了,俞柔依臉色都不好了:“那是殿下最喜歡的花,你們是怎麼當差的!”
“奴婢們也沒想到陳公子他會這樣,想阻攔也阻攔不住……”丫環哭著解釋,姜宴只微微掃了眼禿了的花盆,淡淡道:“既然沒了,就換幾盆。”
“可是王爺,陳公子分明是故意來……”俞柔依還不甘心,姜宴只淺淺一笑:“依兒,你也別生氣了,孩子重要。外頭天冷,你先回去休息會兒吧。”
“王爺又要去忙公務了嗎?今晚,您來妾身房間嗎,您可好久沒來了,妾身想跟您說說話都沒機會。”俞柔依拉著他的手嬌嗔道。
姜宴下意識的想甩開,可下一秒又立即忍住了,只道:“依兒懷著身孕,本王怕夜裡壓著你。”
“無妨的,依兒問過大夫了,如今已經穩了,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還有……”俞柔依悄悄附耳上前,低語:“王爺不是想知道一直操縱榮王的人是誰嗎,妾身今晚告訴殿下。”
說完,掃了眼底下看著這裡的丫環,嬌羞道:“殿下今晚來嗎?”
姜宴手心微緊,盯著面前含羞帶怯的俞柔依,嘴角微揚:“那就辛苦依兒了。”
俞柔依見他應下,這才滿意的行了禮退下了。
姜宴看著她離開,才微微咬著牙,忍著所有情緒往國師府去了。
今兒一早國師府傳來訊息,說如意有了身孕,別人他可以不管,但如意……他想去看看,也正好跟小衍商量一下祭祀大典的事宜。
國師府內,知雨和木英就像是保護一個玻璃娃娃似得保護著魏如意,魏如意想喝水,溫度必須是最適宜的,魏如意想吃東西,東西必須全是經過胡太醫認定孕婦可以吃的,魏如意就是想下地走幾步,木英和知雨都要悉心扶著。
“木英,你自己腿還沒好呢,還扶我。”魏如意笑她。
木英笑:“奴婢可會功夫呢,一條腿也站得穩,小姐可就不行了,鐵師父教了您半年了,您如今也就跑得比以前快了些。”
木英毫不留情的戳破這些,魏如意看樓衍居然都抿唇淺笑,臉唰的就紅了:“我那是天生就跑得快。”
“是是是,跑得快好。”木英連連點頭。
魏如意氣得要去撓她,木英一條腿也利落的躲開了,魏如意卻被知雨死死拉住:“小姐不能動怒,要淡定……”
魏如意:“……”
陳言袖在聽到魏如意有孕之後,病還沒好就堅持這要過來看她,還把當初她準備的給小孩子的東西一股腦兒全搬了來,各色繡好的柔軟小肚兜,小孩子玩的撥浪鼓,應有盡有。
魏如意看到這些時,便知言袖姐姐是真的用了心,也能想得到在知道自己並沒有懷孕時的那種失落。
“如意,如今你就好好在府裡休息,別再蹦蹦跳跳不得安生了。”陳言袖坐在暖榻邊笑著囑咐她,二夫人接話:“她這性子,除非把她綁在床上,她才可能不出去跑跑跳跳。”
“國師大人哪裡捨得把如意給綁起來。”胡清微小臉緋紅,一身棗紅色的冬裙穿著格外喜慶,整個人也養的圓潤了些,眼眸裡盡是清澈。
魏如意聽著她們默契的揶揄自己,只睨著樓衍捂著肚子哀嘆:“哎,崽崽,都怪娘沒用,都被人揭了老底了,你爹也不護著咱們娘倆。”
二夫人一口茶差點沒吐出來,虧得魏如意敢這麼揶揄樓衍。
樓衍目光柔和:“來人,準備的東西都拿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