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死後,這已經是今年第二個意外身亡的王爺了,京城戒嚴,可能並不是要查什麼,而是皇帝心慌了。
魏如意看了看外頭,九月的太陽已經不烈了,馬車裡略微有些悶熱,倒不怎麼難受了。
她想著灼華之前的話,讓馬車掉頭去來福樓了。
來福樓的生意最近變得越來越好,魏如意過來時,方伯忙道都抽不出空檔來,但所幸一直給她留著的雅間不接待外人,她便去雅間坐著了。
小夭不在,大春領著二春過來回的話。
“灼華公主所說的這個男人,我們倒是聽到些風聲了,不過因為沒有提前準備,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裡,只知道有個異鄉人來了京城,許多人都瞧見了。”大春道。
“那就儘快找到……另外……”魏如意算算日子,今年年末,也有一件大事要發生。若是那眉心帶紅痣的女人能在處理榮王后安分下來,倒沒什麼要緊,可她若還不肯死心的話,年末怕是有些麻煩。
她細細的跟大春二春吩咐了一番,大春二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多問不多聽,魏如意吩咐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很快就出門辦事去了。
待她們走了,謝媽媽和方伯才一道趕了過來。
方伯端著幾盤菜,謝媽媽領著個賬房先生,帶著幾摞厚厚的賬本。
方伯樂呵呵的:“小姐可不知道,咱們這來福樓的生意一日好過一日。”
“還得是您手藝好。”魏如意笑罷,嚐了嚐方伯特意放到她跟前的羹湯,一口下去,鮮美醇厚,簡直人間美味。
魏如意又誇了幾句,才讓他趕緊去忙活了。
“方伯倒是精神。”木英笑了笑,瞧見謝媽媽也是容光煥發的樣子,道:“該不會別處的生意也好吧?”
“的確很好,小姐您看看這賬。光是京城這些在做的鋪子,只有三個,因為位置的原因,生意寡淡,但剩下的,各個都見起色,尤其是新開的繡樓和脂粉鋪,這兩個月的進項便足足有三萬兩白銀。雖然利潤還不算太大,但這才剛剛起步就能有如此水平,往後去,只會成倍的往上漲!”
魏如意看出謝媽媽的高興,不過有銀子進賬,她自然也是高興的,但她還忌憚著平王。平王早已變了,而且急需大量的銀錢,如若發現自己手底下有這麼多銀錢,她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是一個正人君子。
“你找人,把賬面的賬做得平一些,收支全部投出去,買地買房買鋪子都行,儘量少留現銀在手裡。至於申掌櫃那裡的進項,讓他以客商的身份,分散存在各大錢莊,便是扶桑和大齊有名的錢莊也都存一些。”
魏如意囑咐道。
謝媽媽看著她謹慎的樣子,點頭應下。小姐的話一向都是對的,她這麼做,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奴婢這就去給申掌櫃傳話。”
“既然京城裡的生意穩定了,就讓申掌櫃去跑跑別處的生意,儘量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魏如意又道。
謝媽媽看她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悄悄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多找些人,幫您盯著些……”
“不用,我們現在被人盯著,動靜不宜太大。”魏如意見她也跟著焦急起來,笑了笑:“放心,暫時不會出事。”只看幾日後,榮王大婚!
陳言袖這幾日一直都在皇宮裡,有賢妃看著,她每日都變得很淑女,就連吃飯說話,也都依照著宮裡的規矩,這讓她很是鬱悶。一鬱悶,就容易想到她自由馳騁的疆場,越發的愛嘆氣了。
“七皇嫂怎麼了。”
笑著的聲音傳來,陳言袖轉頭便看到了緩步而來的灼華。
灼華是賢妃養在膝下的,陳言袖對她自然也要客客氣氣的。
“公主,我只是在擔心殿下罷了,南巡路途遙遠,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吃得消。”陳言袖找了個藉口搪塞。
灼華看她眼底藏著的失落,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姜宴臨時不管她,而帶了個狐媚妾室巡遊,換做誰也忍受不了。
“聽聞京城好似來了七皇嫂的故友,七皇嫂若是待在宮裡煩悶了,不如出宮會會故友也好。”灼華望著她道。
陳言袖想了想,故友?她在疆場,故友都是軍營裡的人,沒有皇上的調令,誰敢輕易回京來。
正在她不解的時候,灼華朝她攤開手心,一枚玉佩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玉佩缺了一角,但看得出來是塊極好的和田玉,而且這玉的背面是刻了字的,是陳言袖的小名,這是當年她孃親還在世時,替她找人雕刻的。
“怎麼會在你的手裡?”陳言袖震驚不已,她記得當初被逼入了山林時,這玉是掉落在了那裡的,但荒山野林的,應該沒這麼巧被人找到才是。
灼華看她沒有否認,滿意的笑起來:“你的故人讓我轉交給你的,七皇嫂,他還說你再不去見他,他就要去找父皇問個清楚。雖然灼華不知七皇嫂與這人的關係,但灼華想,你還是早去見他為妙。”
陳言袖懷疑的看著灼華,灼華並不是什麼善類這一點她十分肯定,但如今她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卻沒有趁機威脅,這又讓她有些遲疑。但不管怎麼樣,那個野蠻男人不能留在京城。